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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陈浩然窝在破旧的二人沙发里,盘着腿,一边敲着电脑,一边拿起手边的酒瓶灌了一大口。这个沙发是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内最重要的家当,充当了唯一的座椅、唯一的床和唯一的办公桌。有时候他可以几天不着家,在酒吧或者赌场上挥霍掉所有钱和剩余不多的健康。有时候他又会像今天这样,连续十几个小时窝在沙发里,就像是从沙发里长出来的。但是杨凡知道,往往他在沙发里“长”一会,就意味着又会有一笔钱从天而降、供他支撑一段时日了。
    有那么一刻,陈浩然停止了动作,手掐进胃部,全神贯注地盯着空中不知道哪里。屋里昏暗,只有电脑显示屏莹莹地亮着,照得他的脸像鬼脸。这是他的身体又在疼痛或是抽搐的信号。他只是在等这些不愉快的感觉过去。忍耐对他来说比药管用。
    杨凡在充当了茶几的板凳上放下药,拿起酒瓶,就听陈浩然命令道:“放下!”
    杨凡保持着举着酒瓶的姿势,说:“浩然,我不想和你吵架。”
    “那就放下。”
    “医生说了禁烟禁酒,你什么都不听。这会加重病情的!”
    “那正好。”陈浩然把电脑搁在一边说,“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别浪费时间了……也别浪费钱了。你爸妈快要被你气死了你知道不?他们一生气就来找我麻烦,我快被烦死了!”
    杨凡抱着酒瓶坐在他身边,红了眼圈,说:“我走不掉。我怎么能把你扔下不管呢?是你非要离婚的,我可不想。”
    “杨凡,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你跟着我不会好的。我这个赌棍、酒鬼,还有一堆的病,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你怎么偏偏就要黏上来呢?”
    “因为你是我丈夫。我们结婚时许过的承诺,我就要遵守。”
    “谁说要遵守的?你又不是小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遵守承诺?”陈浩然想起什么,又问,“还有,你爸说早给你断供了。你哪来的钱买药的?”
    “我以前存的。你别管了!”
    杨凡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却被陈浩然一把抢了过去,问道:“你这是干嘛?你不能喝酒的!”
    “你要是废人一个,我也只能陪着你堕落下去。”
    陈浩然叹了口气,把中药碗端起来喝了个干净。然后,他脱光了杨凡的衣服,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做起爱来。在一进一出的间隙里,他还有空举起酒瓶又灌了一口。他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喝酒,这几乎成了一个表明他很享受的标志性动作。以前杨凡爱看他这样,但是现在她不再注视着他。她闭上了眼睛,学起他的忍耐,等待着说不上是享受还是痛苦的这一切过去。
    一只橘猫跑过来挠着沙发腿直叫。杨凡起身却被陈浩然按了回去,说不用管它,饿几天之后这猫就该学会吃素了。
    左安平要王晓菁把模型初稿在今天结束前发给她。所谓“今天结束前”不是指下午六点正常人下班的正常时间,而是指隔日早上8点领导起床前。王晓菁省了午饭和晚饭时间,紧赶慢赶地在晚上十点左右完工了。
    她仔细检查了两遍,写好了给左安平的邮件,把模型文件的附件贴好,最后设定了第二天早上七点自动发送该邮件。做完这一切,她飞快地收拾东西下楼。在电梯里她打了一个电话:“罗总,我完事了。我去买点吃的,然后您看在哪工作方便?”
    “你还没吃饭?”罗锐恒在电话里问,“这个点饭馆都关了。你到我家来吧,我做点饭。”
    罗锐恒居然会做饭?王晓菁本想客气一下,可好奇心占了上风。
    等她敲开门,看到罗锐恒卷着袖子、围着围裙,难得一副居家风格居然还挺顺眼。她强忍着笑,嘴角都憋歪了。
    “王晓菁,要么就痛快笑,要么就别笑。”罗锐恒举着铲勺说。
    王晓菁扶着门框笑岔了气,罗锐恒无语地看着她。她进门后,罗锐恒把家门大敞着。可他住的千万江景大平层是一梯一户,敞不敞连蚊子都不会路过。
    王晓菁得承认那一瞬她动了点念头。她不知道是罗锐恒太正人君子,还是她多想了——这也许是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信号。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算坏。
    “你确定能应付得过来吗?”罗锐恒严肃地问。
    王晓菁有些讶异,罗锐恒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不过转念一想,可能他不想让菲利普发现她在帮他做标书。她轻描淡写解释了一下关于工作量的安排,罗锐恒似乎是信了,就进了厨房。
    王晓菁转来转去,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好好参观一下罗锐恒的豪宅了。她始终认为家的风格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这个家用大片的黑白灰三色,说明主人理智冷静。墙上挂着好几幅星空照片,居然也都是黑白的。说明他不光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