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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明明是前未婚妻!”徐芳琳看到了叶婵手上的订婚戒指,和自己曾经戴过的一模一样。她跟许嘉峰分手时把这个钻戒砸到了他脸上,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了。她眼圈一下就红了,冷笑道,“靠怀孕上位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蝉推开许嘉峰喊道:“你发什么神经啊?居然赶泼我未婚夫?”她拎起一茶壶的水就要泼出去,却被人从手里夺走了。
王晓菁把茶壶放到了叶婵够不到的地方,站到了徐芳琳身边。
许嘉峰说:“晓菁,你就别来添乱了,已经够乱的了。”
王晓菁止住了许嘉峰,根本就没用正眼瞧他,而是对徐芳琳大骂道:“哭什么哭?为这种男人值得哭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幸好没有嫁给他,否则作为他老婆要是知道他脚踏十条船,不知道还有没有胃口吃饭。我记得他微信上不是有什么标签吗?有一个叫 ‘茶叶’的,都是各种女孩的微信,什么龙井茶、普洱茶……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哦,要是顺便查一下淘宝账户,应该会在购买记录和收件人地址里发现不少有意思的内容吧?这样的男人如果有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教好。难道要告诉孩子自己和你妈结婚,是为了一心向上爬,看重的是你的钱吗?”
王晓菁拉走了惊愕的徐芳琳。就听叶婵在她们身后尖叫道:“许嘉峰!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们走到商场外的街心花园坐下。徐芳琳已经不哭了,自嘲地笑道:“我其实也不是伤心,就是觉得自己太傻了,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人付出那么多?”
“及时止损就好。”
“晓菁,我很羡慕你,总是那么理智,男人不敢欺负你这样的。你也不用像我这样,为自己的愚蠢难过。”
王晓菁一时无法回应。徐芳琳说对了一半,她是很理智。但她会不会为感情难过?她不知道,因为她好像已经经历过了。
王晓菁安慰她道:“你那不是愚蠢,而是被爱情蒙蔽了,这不是你的错。我明天要出差,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聚一聚。”
如果不是因为做项目,王晓菁可能永远不会有机会踏上连海市的土地。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这里靠近辽宁,有着北方城市的苍凉辽阔,同时又因为靠着海,隔着渤海湾与大连遥遥相对,又多了些海滨城市的浪漫。
从机场出来后,罗申团队沿着海滨大道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海景逐渐变得平淡无奇。毫无征兆的,一大片海上风车赫然出现。
风车就架设在近海海域里。远看如翩飞的白鸟、走进了却如堂吉诃德眼中的巨人。高大的白色立柱上衔接着三头叶片,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缓慢地旋转着。
车从风车下开过,旋转的叶片贴着车窗划过。王晓菁扒在窗边,看一排叶片从天空的顶端直落下来,在逼近她时仿佛带来了呼呼风声,又在远离她时被再次抛向天空顶端。车窗密闭,没什么声音,可她耳中贯彻了声音——叶片搅动空气发出了巨响,宛如大海的低鸣或天空的叹息。
她起了敬畏之情。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了几千米海拔上连绵不断的高山,令人感叹人的渺小。他们每一个人都微不足道,不过是这片涌动的钢铁洪流中的一滴水,或是这片呼啸海风中的一缕风。这些海上风车是工业的产物,看到那些离此不远的钢铁厂、造船厂、港口,想到风车是为了给它们发电而建的,就会赞叹人类虽然渺小,却仍能创造出比自己高大宏伟数万倍的奇迹来。
“听说船厂比这个还壮观。”罗锐恒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王晓菁微偏了下头,她可以认为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她记得他们曾在火车上讨论过风车,似乎他也记得。
但是罗锐恒下一句就和王鸣飞、孙明经讨论起去江海船舶参观的安排。王晓菁觉得自己想多了。他们还在为上次大吵一架心有隔阂,至少她还有。罗锐恒这句话大概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商务车开过一座长桥,远处并行的渤海湾大桥正在修建中。罗申团队来的时候没赶上好天气,阴云低低地压在尚未合拢的大桥上,几乎从两段间的缝隙里流淌过去。走完这段长桥,他们也看到了“江海船舶”的铜牌子,像一块上了岁月的功勋章失了光泽。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铜牌下等着。罗锐恒亲自下去请他上车,原来是江海船舶的胡副总。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经过了厂里的生活区。王晓菁恍然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小时候生活里的场景。居民楼盖得很紧凑,一条条长长的阳台走道通到底,一扇扇门紧挨着,大约对应着每间不大的房间。阳台上放着许多花盆,种的是太阳花这种好养活的。有的地方用竹竿支起了衣架,还有的图省事直接就把被套晒在了栏杆上。花盆、衣架、被套……恰好平均划分了每家阳台面积。
二层阳台下是沿街的商铺,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