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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4

      一见路其。”
    “那臭小子我见过他好几次啦!说不通啊!”
    “这次一定能。我已经铺垫好了,您见了就知道了。”
    王晓菁近乎绝望道:“罗锐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助纣为虐!你不能帮高信,不能再去害了一家公司,就像他们当初害了嘉华一样!”
    “王晓菁,你错了,当初刘总没有错。如果我是刘总,在那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公司,我也会那么做的。你不是做企业的,不了解企业家的心态,公司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心血。他们可以豁出命来,你能吗?”罗锐恒说。
    “是啊,晓菁。聪明人的固执是坚持,笨蛋的固执是冥顽不化。”亚当斯说,“你是要做聪明人,还是笨蛋呢?”
    刘威也说:“小姑娘,过去的就过去吧。知道嘉华事的人那么多,你看着谁伤得了高信和我一根汗毛?你觉得你能吗?五百万,我给你五百万,不要再提这事了。再到我这来工作,比罗申发展的空间更大!你不是觉得高信有问题嘛?不是觉得我不够格吗?那你来帮我啊!你那些所谓的证据,根本算不了什么。对账单都在罗总手上吧?”
    罗锐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刘威。
    刘威扇了扇对账单说:“你看,这么重要的一张纸都不在你手上,你还能怎样呢?况且嘉华那事本来就牵扯了一大帮人。你挨个数过来,要怪罪的人可不少,你惩罚得过来吗。我,齐亦明,亚当斯,当时那个帮着土地变性的副市长叫什么来着?哎呀,我忘了。总之还有很多很多人。哦,我听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你爸那个录音文件。你有的吧?那个是哪来的?你比我们都清楚吧?”
    刘威在王晓菁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次她没有躲闪,身子像被抽了线的木偶,瘫坐在了椅子上。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在慢慢褪色,在三个男人步步紧逼的注视下像被火烧了一样化为灰烬,软弱和悔恨浮现了出来。
    罗锐恒说:“晓菁,听他们的吧,五百万不算少了,对你们家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交代了。”
    王晓菁抬起眼,眼中噙满泪水,让人看了心疼。罗锐恒想握住她的手,可她抽了出来,擦了擦眼泪对刘威说:“我要一千万。”
    回程的路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王晓菁都没有说话。罗锐恒开着车,打开了音响。音响里传来的歌曲唱道:“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哦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大概是“谎言”二字刺痛了王晓菁,她关掉了音响,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以为是很长的时间,其实只过去了十五分钟,剩下的路要开一个多小时。汽车在夜色中行进着,如快舟划开了平静的水面。这水面下掩藏着的秘密蠢蠢欲动,行进在上面的人才能感受到暗流波动。
    车子行径到一个岔路口。一个指示牌通往上海,一个指示牌通往太湖大道。罗锐恒开上了通往太湖的路。
    “这不是回上海的路?”王晓菁问。
    “这好歹让你愿意说话了。”
    罗锐恒打了一个大转,车子沿着螺旋形的环路绕着圈,花了一点时间才开到笔直的路上。他说:“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王晓菁一下捂住了面孔,话语从指缝里断断续续地说出:“我没有……我没有想害我爸。”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擅长点什么。然而天赋的发现是容易的,天赋的发挥却很难。王晓菁在幼儿园时就爱画画。长大一点,就不是喜爱这么简单,但凡看过她画的人都说她有天赋。唯独王河山不认可,不光不认可,还打压。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否认她的出发点其实也是为她好,因为他从来不认为画家是个正经职业。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来说,只有能成为律师、医生或者公务员的天赋才叫天赋。
    因此王晓菁对画画的坚持一半来源于热爱,一半却来源于对父亲的反抗。这反抗在她上高一时、在陈浩然来访谈王河山之前达到了高峰。她想参加一个暑期的艺考培训班,要交一千块。可是王河山早就断了她的零花钱,也不许周红梅给她交钱。陈浩然来找王河山的时候,她刚和王河山大吵过一架,就是为了这个报名费。
    “让我猜猜,陈浩然给了你一千块,让你偷偷录音是吗?”罗锐恒问。
    “……是的。”说出这两个字很艰难。在这九年里,她第一次向外人袒露压在心上的秘密。这个秘密就像秤砣一样,成为她身体的重心。在人生道路上她没法走得轻快,总是拖着一个沉重的身子步履蹒跚。有时忘了这个秤砣的存在,她会像其他年轻人一样轻盈。因此,有两个她存在:一个沉重的她,一个轻盈的她。这常常让她看上去很奇怪,时而容易亲近,时而冷若冰霜。
    “这是实话吗?我是说,这是全部的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