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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7

      。”
    “我不一样,我还年轻。”万慧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伏在父亲肩头哭了起来,“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是让我去吧!毕竟我还年轻啊!”
    万百胜推开万慧,为她擦掉了眼泪:“我怎么教育你的?不要哭,哭是懦弱的表现。尤其不能在那帮老家伙面前哭,我走了就得你管着他们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齐佳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
    “但您年纪大了,我怕您身体……”
    “正因为我年纪大了,又是自首,才不会呆多久,以后保外就医都好说。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一辈子不能毁在‘行贿’这样的罪名上。我知道你是为了齐佳,但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齐佳倒了可以再建,你不能没有啊!只要人在就怎么都好说。”
    从来不会认错的万慧,只在万百胜面前不停地说着“我错了”。他们父女俩互相搀扶着,从雪地里走了回去。走到别墅前,万吉出来了,和万慧一起把万百胜扶了进去。
    和万吉一道来的还有万百胜的几个老部下,都是来给万百胜送行的。万百胜交代了几句,老部下们频频点头、老泪纵横,他倒是放松。万慧扶着行李箱过来,交给万百胜时握着扶手迟迟不肯松手。万百胜掰开了她的手,谁都不让扶,执意要自己把行李搬上车。
    他扶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实。大家看着他把行李举起来放进后备箱,又坐到了后座上。万慧站在车前,失魂落魄,只说了一个“爸”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万百胜已经七十二岁了,再见不知道是何时,此时说再见听上去都像是父女永别。
    万百胜挥挥手,笑着说:“都散了吧、散了吧,又不是不回来,你们记得去看看我就好。万慧、万吉,”看着兄妹俩拥到车前,他说,“齐佳就交给你们了,别再打架了,为我守好它。”
    他猝不及防地关上车门,不忍再看兄妹俩,叫司机赶紧开走。大家这才往回走,唯独万慧还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车离开的方向。万吉拉了她一下说:“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商量呢。”
    “哥,”万慧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喊万吉哥,“替我照顾好爸,好好帮他……”
    万慧跑去车库,万吉也追了过去,嘴里喊着“得和爸商量啊”,但万慧还是开车走了。她很快就追上了万百胜的车,在和万百胜抱头痛哭后,毅然决然地开车走了,留下万百胜站在开始化雪的路边,怅然而苍老。
    路上,万慧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给放她出来的监委,第二个是给天元基金。第三个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才拨了出去,她说:“我按你的要求给天元基金打过电话了,你说的没错,他们很愿意,我一会把联系方式发给你……我在开车……老爷子很好……好的,再见……等等,对不起,锐恒,对不起……没事,我没事,我要回家了……”
    车子越开越快,像迫不及待地奔向自由一般,在雪后干净的道路上飞驰着。
    像中国的很多城市一样,上海的版图在过去四十年里不断扩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最有可能扩充的就是向北、向东,通过填海和围垦的方式,问东海与长江口要土地。浦东国际机场就是建在长江口的围垦之上。
    路其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在刚加入高信时,就是在机场附近的一座三层小楼里上班。每天会看到很多飞机起起落落,飞机腹部近乎贴着楼顶飞过,就像白色的史前巨鸟,连爪子都能看清。他就在轰鸣嘈杂的环境里为高信开发出了第一款自研手机游戏。后来这款游戏不仅在国内大火,还畅销海外,到现在都是高信的摇钱树。
    可是路其厌倦了开发没什么创意的产品,捣鼓出了云镜短视频的雏形。他兴冲冲地拿给刘威看,却被刘威大骂了一顿,说得一文不值。两人大吵一通之后,路其还是给刘威演示了一番云镜。而对于这个和公司主营业务没什么关系的玩意,刘威的评价是:这简直是坨屎。不过好在路其的脸皮比较厚,开玩笑说:是坨好屎。
    这个故事在江湖上流传许久,传说是路其出走高信的最后一根“稻草”。早年的一次内部会议上,路其谈论希望把高信做成一家技术驱动的公司。刘威说为什么要成为一家技术驱动的公司?中国成功的公司好像都不是技术驱动的公司,商业模式成功就成功了。路其当时一分钟没说上话来。后来他有很多次、很多分钟没说上话,在刘威面前越来越沉默,看着其他高管的话越来越多,他意识到是该走了。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回到这座三层小楼。小楼包上了现代化的装饰,仍然是高信的资产。白手起家的人都对发家的地方有种迷信,要供起来。但是相比高信更豪华阔气的张江园区,这里就像被寄存在养老院的老人,只是极偶尔有人想了解企业历史时才会来拜访一下,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作为企业文化馆存在着。
    路其与刘威都没想到罗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