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8页

      应该是爸爸的孩子召波。
    召波走进一步说:“爸爸最后的心愿,是能和玉阿姨合葬在山上,你能完成爸爸的心愿吗?”
    玉罕一时有些懵住,随后询问的看向站在召波身后的妈妈。
    那女子点了点头。
    玉罕想了想,点了点头。
    妈妈最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衣服走的,想来是应该愿意让他陪的。
    一行人带着召应的骨灰爬上山脉,远远的,那个熟悉的小院子就呈现在眼中。
    这么多年过去,玉罕以为应该已经破败不堪,相反,却漂亮的像掩在深山里的世外桃源。
    不仅院落墙壁都是崭新的,连四周也被种着大片大片的鲜花绿植,远远看去,像一片旅游景点的鲜花基地,美不胜收。
    色彩绚丽的山茶花,纯净洁白的玉兰花,姿态百千的杜鹃花,挂着露珠的云裳仙子……花姿雅致,叶片青翠,争相斗妍成一座百花园。
    屋子里一尘不染,还有一些生活起居用品,而梳妆台上的东西丁香花头饰花卉。
    这是玉皎最喜欢做的花卉头饰之一,丁香花还很新鲜,玉罕不可置信的拿起来看。
    “这是爸爸做的,”召波开口说,“玉阿姨去世不久之后,爸爸就搬来这里居住了,已经快十二年了。”
    玉罕拿着花卉的手一顿,她一直拒绝见召应,并不知道他的生活状况。
    “爸爸说玉阿姨喜欢花,这片山头的花都是爸爸一颗颗亲自种的,希望他去地下见到玉阿姨的时候,能得到她的原谅。”
    玉罕忽然觉得手里的丁香花花卉有些沉重,随手又放在梳妆台。
    召波小嘴巴很机关枪似的不停,又跑去打开衣柜,说:“大姐二姐你们看,这是每年你们生日,爸爸给你们准备的新衣服和玩具,你们快来看看呀。”
    玉罕眼睛控制不住的往那个衣柜看去,一步一步似有千斤重,艰难的走到柜子面前。
    拿出来一件件放到床上铺展开来看,渐渐的眼前一片模糊召应这是什么眼光,太土了,现在那个女孩还穿这么土的衣服。
    “他走之前,还留下什么话了吗?”玉罕忽然问出来,低着头,整理衣服的手没有停。
    “没有,要和玉阿姨合葬在一起的事,老早就写在本子上,告诉我和妈妈的。”召波说。
    “为什么是写在纸上?”玉罕抬头问。
    “爸爸上山之后就不开口说话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们,也都是写在纸上。”小男孩说。
    爱一个人就去走她走过的路,了解她的心路历程。
    玉罕心里涌起一片酸胀,像有什么东西揪扯着心脏一般。
    豁的站起身,跑到屋子,来到玉皎和召应合葬的墓前。
    闭上眼,儿时那个俊朗健壮的男子,一下下挥着榔头凿石阶,一块块垒着砖块砌成小院,抱着个小女婴一首首唱山歌,再睁开,这漫山遍野的花从里,恍惚有一个头发稀白的老人,弯腰一下下挥着锄头。
    “爸,我原谅你了,”玉罕轻轻说,“你和妈妈,下一辈子一定要幸福。”
    这些年缺失的,面对爱情的勇气,憧憬,你都还给我了。
    玉罕转过身,不远处,岩逸正温暖的看着自己,身后是漫天遍野的绮丽花瓣,旖旎薄云,交织成一副绝美的画面晃荡在天地之间。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把自己的手放进掌心,一字一句说:“岩逸,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好。”十指牢牢相扣,岩逸眼里漾着星星般的光亮说:“一辈子不许分手的那种。”
    ***
    一周以后,玉罕自己成功的拿下summer memory 的冠军。
    一个月以后,梁氏被人收购,梁修失去了梁氏的掌控权。
    一年以后,凭借着在葛斯电影中出色的表现,顺利拿下了各项大奖,成功跻身国际一线明显,之后数年,每次拍的电影电视剧都是口碑和市场双赢,一直红了无数年。
    毕业当天,岩逸就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求婚典礼,然后迅速结婚。
    怀孕之后,阿古忽然回了一趟人间,给了三颗药丸,玉罕知道,不管自己生下的孩子是否残疾,岩逸都不会抛弃自己,但还是吃下了一颗,后来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另外一颗药丸,一颗给了妹妹服下,另外一颗,捐赠给了医学院做科学研究。
    某一天,岩逸忽然接到了杨浩宇和杨明成的消息。
    最终,他出席了杨浩宇的葬礼。
    杨浩宇欠的赌债太多还不上,铤而走险入室抢劫,恰好赶上家主回来,焦急之下欲爬窗户逃走,结果踩空摔死了。
    那也是一个春末的日子,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杨明成佝偻着背,苍老的认不出,大约是太伤心了,没有打伞,身上湿漉漉的,稀疏的头发被雨水淋的堆叠在一起。
    这几年他过的艰难,原本的财产大部分都被韩佳卷走了,之前投资的其它公司股份,在没了岩氏这个大靠山之后,多数都不认账,耍起无赖。
    杨明成想了很多办法,纵然聘请了律师,很官司也是没完没了的扯皮,也只拿回了一小部分钱。
    费了全部身家,凑了钱把杨浩宇贪污的公款亏空堵上,结果他出来不过安分了几个月就重新开始赌博。
    ……也许当年,如果任由他在牢里坐着,如今也许是另一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