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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睡得很安稳,褪去了之前所有的乖戾劲,埋在应闲璋的心口,手轻扯着他睡衣。
“珍惜你活着的最后一晚吧。”应九放下茶杯,“为什么不选择好好活着呢。”
应闲璋不想搭理他,手上翻着应九的手机。然后突然将手机对准了应九。
刷脸支付。叮——
应闲璋:“1990块。”
应九:“知道为什么是一千九吗。”
应闲璋:“因为两千就可以立案了。”
应九鼓鼓掌,“哥你知道是诈骗还要上赶着往上凑吗。”
应闲璋沉默了会儿,“越初的出浴照欸。你能拒绝这种诱惑吗,我不能。别说出浴照了,出狱照我都不能拒绝。”
变态。
应九竖了个拇指给他,“赢了。”
祁宴不说话,但脸上分明写着,我师父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玩意儿。
应闲璋收到了对面打包发来的东西,同时和一条私信,然后又将手机对准了应九。
刷脸支付。叮——您已支付一千九百九十元。
应九:“这次又是什么。我跟你讲,他要是真有咱家少爷的出浴照,我就走法律程序告他了。”
应闲璋:“越初的签名,还有洗好的照片,历年的杂志写真。”
四周安静了一小会儿,“这些家里其实都有。算了算了,行吧,你开心就好。”
怀里的越初突然挣了下,迷迷糊糊照着应闲璋脸上就拍过去。应闲璋握住他腕子又给按回了怀里。
“好了好了,不吵你了。”应闲璋哄孩子一样轻晃着身子,又用手拍了怕越初后背,“心肝儿呀…”
真的,能得这片刻温存,明天死也值了。
·
现在距离谭宏出事已经三天了,当然,也没有人在乎他是死是活。
祁宴只在乎越初的解约协议能不能签下来。
应九在琢磨开个公司,果然哪都不如自己家开的放心。
越初则是更在乎谭楠的事,但那之后再也没收到谭楠的消息。
至于应闲璋,应闲璋在养伤。那日越初醒来后,追着应闲璋,硬是追到了房顶上,就为捅他一刀。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对不起,是我活该。捅得好。”应闲璋甩了甩胳膊,多亏躲的快,只划到了手臂上。
越老师那是真想让他死。
关于越初伤人弑神这件事,雪渺直接打电话来说干得漂亮,应九根本懒得理会,反倒是祁宴说了他两句让他别闹得太过分。至于宋衷,又一次磕起了他俩相爱相杀的cp。应闲璋本人?他觉着越初生龙活虎得简直太可爱了。
那之后,越初又是三天没睡觉了,看谁都不自在。应闲璋还算精神,自己在心里仔仔细细盘算着充满一次电自己可以蹦跶多久。
不过今天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是强迫谭宏签解约协议的日子,也是应闲璋要去跟接头人交易越初出浴照的日子。
·
解约地点:医院。
交货地点:医院。
“这是正主亲自钓鱼执法吗。”邵青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自己的旅行包,里面装满了这些年珍藏的越初写真,越初签名,和可能存在的越初出浴照。
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越初。
“我错了!我不卖了!我退钱!”卖越初出浴照,被越初抓到了。听起来还挺刺激的样子。
越初打量着她,约莫十八九的模样,便是坐在那儿也神采奕奕的,会让人觉得是个很跳脱的女孩子。
她背后倚靠的病房正是谭宏的。可能是怕谭宏那厮又反悔,祁宴把应闲璋也叫进去了,这种当恶人的事情,应闲璋莫名的得心应手。但应闲璋路过时看了一眼邵青,并用眼神告诉她,马上出来交货。
邵青给他比了没问题的手势。
“谭楠。”应闲璋当时还没走近时,就在越初耳边说了声。
越初:“说人话。”
“那个女孩儿认识谭楠,很熟悉。”
那时还离着远,所以无论是越初还是应闲璋,或者是身后的祁宴,应当是都留意到了她手里把玩着的匕首。
越初留在了外面,也坐到了长椅上,指了指她藏进包里的匕首。
“这个也是货的一部分?”
邵青:“那倒不是。”
“医院不能带管制刀具进来的吧。”
邵青:“嗯,但没人管。不然有安检的话,疯子捅死医生的事就不会总发生了。”
“你也来捅死医生?”
邵青:“捅死患者。”
即便她如此说,越初却仍是平静着,反而女孩儿有些讶异,越初指了指病房里,“他?”
“厉害。”邵青就知道他喜欢的男人,超厉害的!她其实没想着能在这儿碰到越初。但讲道理,她不想听到越初阻止她。
“那是该死。”越初语气轻松,“但杀人犯法的。除非你也不属于现世。”
“我?我和您差不多吧。都是被神明养大的普通人。”邵青转着刀,嘻嘻哈哈道,“不对不对,我是普通人,您不是!您是神仙!”
越初是能看出她有些犹豫的,不然现在谭宏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并没有,邵青只是坐在门口,像是做着挣扎。
那当然不是来自道德和法律的制约,仅此是因为谭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