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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衷则是整座楼里唯一的那个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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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下去的?”宋衷到了天台,与坐在墙沿的男人的开口道。
“我看起来那么闲吗。”男人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宋衷,只是低头俯瞰下去,“那孩子坐了半个来小时,又站这儿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跳了。”
宋衷皱眉,“来做什么。”
“没什么,这个给你,我回去了。”男人起身,抛给了宋衷一小包物什。
“你最近还好——”
宋衷话还未说完,人却已经不见了。她就着月色打开纸包,看清里面的东西像是什么植株的种子。她不明白是做什么用,却也无心猜测这些,找个地方种下自然就知道是什么。
远处警笛响起,宋衷纵身而下,停在了坠楼者身旁。
已经没了气息,宋衷轻叹,到底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怎么说都是可惜。但她又多看了两眼,一时觉着不对劲,又拿出手机对比了下,然后再拍了两张照片。最后将电话拨到了越初那边。
“季何生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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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却导打来电话的那天算,已经过了三天了。因为主演失踪以及新的主演还没找到,越初依然在家闲着。反正去了也是听五十三岁的导演嘤嘤嘤,越初想了想还是算了。
宋衷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还是被应闲璋摇起来接的手机。
他家是这样的,如果电话打到祁宴那儿,说明有事情需要处理。但如果打给越初,那就是单纯给他分享一个八卦。虽然对季何生跳楼这件事宋衷也很唏嘘,但在心里还是被归类为了八卦范畴。
神明对死生看得着实过轻。
但听到这个消息的越初显然不好受,啧了声然后默了蛮久,说到底一个人失踪最坏的预期就是这个人死了,但这个事显然是真的发生了。他不知道季何生是被什么逼迫着走向了这条路。他甚至没办法去谴责宋衷明明就在那儿,为什么不救他。
如果他敢问,宋衷会有很多道理跟他讲。比如这是个人选择,神明也不能干预。想了想这些道理耽误他睡觉,还是算了。
“我跟导演说吧,让他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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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衷此时坐在了季何生尸体旁边,取出了他攥在手中的手机,很明显已经摔坏了,最后的页面被定格在了一栏私信上。
“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女孩儿撇了撇嘴角,将手机小心放回了他身边。看了眼已经快来的警车,又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年轻人。最终手中凝了灵力,和着星光,织成衾被,轻盖在了他身上。
“都结束了。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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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传播速度总是很快,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知情者透露,天大亮的时候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中午左右季何生所在的经纪公司发布了讣告,坐实了这一信息。
之后则是自发的哀悼,混杂着谩骂,质疑,指责,煽风点火,以及互相攻击。
微博上全是季何生出道两年来参演的影视作品,里面甚至还有些可能连季何生本人都不怎么记着的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将这些七七八八剪辑在一起,仿佛就成了他的一生。
越初关掉了手机,发自内心的觉着没什么意思,他就是想着自己哪天死了,下场是跟这个差不多的,无非就是剪辑的时候作品多些,时长长些,看起来能辉煌些。
至于所谓的包养,有些人说是以死明志,也有些人说是走投无路,官方途径下并未对此多做解释。但越初吧,他还就是好奇。他还是觉着,如果不是,总该还人家个清白。如果是,那就死者为大啥也别说好了。
所以越初去查了季何生的经济公司,这不查不要紧…
“江河娱乐。”越初偏头去看祁宴。
祁宴正给他订正着剧本,因为换主演,前面的剧本改了一部分,“嗯,江河娱乐。老板刚让你送进去那个,他家估计正自顾不暇着,也没什么功夫理会季何生的事。那讣告写的什么玩意儿。”
江河娱乐的老板叫江浩,就是那个让越初和宋衷钓鱼执法抓进去的那位。同时也是网传包养季何生的人。
“那混蛋男女老幼通吃啊。”
祁宴摇头,“你问问谭宏,他可能知道。”
说起谭宏,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听说笔录已经做完了,就等他能站起来走两步的时候了。
“那俩丫头呢。天道的处罚决定还没下来?”
祁宴:“下来了,没什么事。只让邵青回天界接着读书。什么时候读完了什么时候回来。谭楠属于现世,天道不会过多干涉。宋衷的工作室会帮忙提供法律援助,不会有什么事的。”
对于如此人性化的决定,越初一时还有些意外,不过俩孩子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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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过了几天越初看到了季何生的遗书,在微博上。是很工整的字体,但上面并未提及任何有关于自杀原因的任何事情。遗书上所写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他在外资助了一对儿兄妹,因为担心自己死后他们的生计和学业,他已经打了一笔款去。但仍希望有人能将他存折里的钱在之后三年里,按月分期打到下面的账户中。
二是对不起。
越初是不知道他在给谁道歉,但反正不会是给网友道歉。但网友会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是季何生给自己的道歉那就不一定了。比如越初已经看见了有人猜测这是季何生对于自己被包养的事对大众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