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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晚上喝了酒,家里才说了让他哪也别去了, 哄着刚回了屋,说让他等消息就是。
哪成想来这么一出。
祁宴到底也只是叹了声, “一人一个,我去我师父那儿。你去照看下言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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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冷静。”应九看着眼前全身发抖的言语, 两手将其扶住,“是他自己选——”
“为什么不救他!”言语急红了眼,难免口不择言, “你们能救他的吧!季何生也是…你们明明能救的啊!”
应九并不在乎他说的这些话,于寻常凡人而言,遇了这事有这种反应才是正常。他折下一片龙鳞强行觅进他口中, 又扶着他先坐下了。
言语服了龙鳞冷静了些,却仍是怔怔的, 抬手蹭了蹭眼睛喃喃着,“抱歉…”
“都尽力了。”应九安抚着他,“说到底是自己选的。”
言语不愿哭,便死死咬着口中的一块嫩肉,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道也浑然不觉, “我能再去看看他吗。”
应九点头,“自是要去的。好了,别太难过了,人自有命。”
“人自有命…”言语神情悲切,出声却是轻讽,“有人就合该是这样的命吗。”
应九也不知劝他什么,言语这孩子通透,便是不说他也都清楚。
言语:“越哥那边…”
言语便是难过,却也有心记挂着越初。越初在这事上不比自己上心少,若是知道了,也不知该怎么想。
他还在这边揣度着,就听着门外砰——一声。
应九看过去,无奈摇头,“就这么个脾气。你换衣裳吧,该是要去池怀寄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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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跌跌撞撞冲出屋子。应闲璋拿着衣裳追在后面,还没见他为谁如此动怒过。
“小心——”
越初身上发疼,吃过药便没了知觉,因着太过慌张,下楼时眼瞧着便一个趔趄直直摔了下去。越初顿时觉着头昏,四周景色一个颠倒,再想稳住已经无济于事,索性闭上眼等着摔下去算了。
伴随自高处跌落的巨大声响,可并未有突如其来的疼痛。再睁眼时就看着自己安稳倒在应闲璋怀里。
应闲璋:“不疼不疼,摔着了没,我看看我看看。”
越初强撑着身子从他怀里起来,踉跄了两下站稳,随口一声无事便打发了过去,“…快些去吧。”
应闲璋一骨碌起来,忙将衣裳给越初穿戴好。
越初浑浑噩噩着,总还是有些发懵,一回头却瞧着了双目通红的言语。看看对方,又瞧瞧自己,不知自己怎么狼狈成这样…越初走上前拍了拍他,人也冷静了些,“好孩子,难受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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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怀寄的后事是越家一手操持的,便是连骨灰都是言语进去捡的。
越初同言语一同收拾了池怀寄的遗物,姑且算是孑然一身。
言语走去卧室,将墙上的合照小心摘下,却不想相框后落出一封信来。言语小心捡起,是季何生写给池怀寄的。
“越哥。”言语将信递给了越初。
越初轻瞥过,并未接,“不看了,你想看就看看吧。”
言语跟着摇头,也说不看了。
越初兀自盯着那封信瞧了会儿,这才抬手接过,从一旁应闲璋身上摸出打火机,就地便烧了,
“回家吧。”
再到家时,祁宴的讣告发了出去,越初也未去再理会舆论如何。只是叮嘱祁宴该打的官司继续打就是了,总得还他个清白。
言语:“人都死了,做这些…”
越初:“活人图个安心罢了。”
言语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越初最近几日没合眼了,也不该再与他添这麻烦,可心里却总像是堵了什么。
越初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应闲璋瞧着了狗腿着就凑了上去替他按揉起来,如今越初已经不怎么抗拒这些事了,“你想的那些事我也想过,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就在眼前却不救他。便只是因为不想救又如何呢,想那些有何用呢。倒不如自己长些本事,以后你想救谁便去救谁。”
言语不再说话,像是沉思着什么。越初也不在乎他听进去没有,又或者只是说给自己听。
应闲璋在指尖凝了些灵力,轻缓灌给了越初。越初一时觉着困顿,连着几日过去,今天心下才难得平复了些,应闲璋如此一弄,反倒起了些困意。
应闲璋也未催促,只是轻轻拥着他让他靠在了自己半侧怀里,不多时便瞧着越初缓缓阖了眼。
将人缓缓放平,越初显然还是不安稳,睡下了都还攥着应闲璋的衣角。
“拍拍。”却见怀里的人拱了拱应闲璋。
“好好好,拍着拍着。”应闲璋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抬起手轻拍在越初背上,一直听着他呼吸平稳下来才又看向言语。
“他也不好受,倒也不必相互折磨着。”应闲璋看向言语,同时从越初口袋中取出了那透明玻璃瓶,“这个瓶子里放着池怀寄与季何生的灵力,他一直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怕你睹物思人,却又不想你思人无物。你留着吧,就当是个念想。”
应闲璋将手中的玩意儿扔给他,言语慌忙小心接住。
“…多谢。”
应闲璋并未再说其他,打横将越初抱了起来便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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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池怀寄出事,也又过了些时日,除去言语还是明显的不在状态,家里上下也便又恢复如常了,便是却福那边也缓和过来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