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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收下沈赤,无非是念及越溪信和沈春风的交情。但如此则会想到言信的后人,言声彻如今还在狼窝里待着。
    起初是没什么感觉, 可沈赤来之后这几日愈发是有些惦记言声彻了。
    言语自然是不知道越初在想什么,只是如是说已经没和言声彻联系过了。
    “您要是想的话, 我帮您联系下?”
    越初想着言声彻确实和言语关系近些, 让言语去问的话许是更可靠, 如此也就同意了。
    “我知道你介意他和季何生——”
    “没事的。”言语笑笑,“我虽是介意,但如今也不想他死。您若是能救, 还是救救他吧。”
    ·
    言声彻接到言语电话时还是有几分意外的,但下意识觉着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言语那边虽说是接到了越初给他的任务, 可心下还是不大愿意再联络言声彻的,二人之间总还是有些隔阂在里面。
    “啊…最近还好吗。”
    言声彻反倒比他磊落些, “是出事了吗。”
    言语:“…没有。”
    言声彻听着他无事也才安心,语气也轻松了起来,“我这儿挺好啊, 好吃好喝的。还养了一只兔子。”
    “啊…”言语还是不大自在,“那个人在吗…”
    言声彻就知道没有一次打电话是单纯来找他的,“没在没在, 他都好久没回来了。就算我有愧于你,你也不能总从我这儿联系他吧, 要不我把他手机号给你。”
    言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么,只是自顾自说自己的,“没在就好,越哥让我问你,要不要来这边住。”
    “谁?越初?”言声彻确实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
    “他说你现在不安全,还是不在那边的好。”言语如实说着,“过来的话,至少家里能保你个平安。越哥还说,你那折损寿数的能力,能不用就不要用了。”
    “哦…”言声彻稍微有那么些动容,“你会想看到我?我可是把季何生——”
    一个两个的都非要提这事。
    言语:“那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把你推到那边,本也是我不对。你要是能来,还是过来吧。”
    电话那边的言声彻一个打滚躺进了巨大的毛绒玩具熊身体里,“他们那边能护你周全吗。”
    能和言语缓和一下关系,他是很开心。可他毕竟是为了言语安全才过来的,此时在乎的还是言语能不能平平安安的,不然他去了,言语死了,没这个必要。
    如果非得有一个人死,言声彻宁可是自己,因为他本来也无所谓活不活着。
    言语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言声彻是喜欢自己的,对于他的话也没理会太多,“可以吧,再怎么样这里人也多些,若真不安全,那在家里不出去就是了。”
    “嗯…”好像听起来也还不错,但言声彻知道神明善变,他还是不大敢赌,“我考虑下吧,到时候给你回消息。”
    ·
    言声彻给兔子换食时,那消失好久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他下意识回头打招呼,却看到对方缺了半截胳膊,“这次是把胳膊也给他们了吗。”
    “嗯。”男人随意应了声,“吃饭了吗,我去做。”
    “你这样还能做饭?”言声彻从地上站起来,“算了我还是定外卖吧。”
    家里只有言声彻自己吃饭,男人在的时候会给他把饭做好,不在时他就自己订外卖。
    “没事,我做吧,总吃外卖不好。”男人始终就这么平平淡淡,也不带任何情绪。
    但说出的话却是好笑,俩快死的玩意儿在这儿聊外卖健不健康。
    言声彻没再拒绝,只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这次回来还走吗。”言声彻在饭桌上问着他。
    男人虽然是不吃饭,却还是在餐桌上陪着他,“走不走的不得看你吗,你什么时候算出下一个,我什么时候再出去。”
    “哦…行吧。”言声彻想起他俩也只不过是利益合作关系,不过从合作角度来讲,对方确实是很不错的,一次都没催促过自己。
    甚至还来满足他各方面的需求包括生理需求。
    他便又想起方才言语的电话,其实想从这儿出去没任何困难,言声彻并没有被监视着。他只是不想出去,也觉着没有必要出去,就天天瘫在家里做米虫其实挺不错的。
    ·
    那天晚上,吃饱喝足的言声彻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的断臂,还非要好奇上去戳戳,“真的长不出来吗。”
    “嗯。”男人被他弄得发痒,索性避开了他。
    言声彻身子一仰,躺倒了下去,又将浴衣一脱,里面什么也没穿,“你还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越初对你很重要吧,你这样做,他不会高兴的。”
    男人将被子扔到言声彻身上,只让他的脑袋露了出来,“你想听个故事吗。”
    “嗯?”言声彻裹着被子坐起来,“你终于肯打开心扉了?”
    男人靠在床头,“是你太吵了。”
    ·
    以前有棵树,他身边也都是树,他以为天下所有的树都和自己是一样的,都是有意识的。
    但后来他发现,原来没人能和他交流。别的树原来都是死气沉沉的,即使他们也是生命,但还是死气沉沉的。
    那座山上唯一不死气沉沉,唯一有生机的地方,是山顶处的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