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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门开了,宋清然捂着嘴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他们,场面一度混乱。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
宋清然把手里的自制冰袋递给他,整个人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哪里还见得到半分平时的朝气。
她看着何以随,支支吾吾地开口,“ 那那,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你是,额,就是我不知道是你,我就给他俩打了电话,然后,然后就这样了。”
她看着他,眼睛红通通的,他见她哭过三次,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难过,他想看来自己真的是吓到她了。
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肯定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害怕。
何以随将手里的冰袋放到茶几上,对着手哈了两口气,然后又搓了搓手,感觉掌心回归了平常的温度,这才站起身来拉她坐下。
他看了眼茶几上的抽纸,抽了两张,弯下腰来蹲着给她擦拭眼泪。
“对不起,吓到你了。”
夜深人静,只听得到男人温柔低沉的轻声细语,还有女人时不时的抽泣声。
他把事情的全貌给她解释了一番,其实有过那么一阵的犹豫,他担心她会觉得他别有所图。那晚他明明可以去楼上睡,可是他没有。
他不知道‘那晚是因为我担心你半夜又突然烧起来没人照顾所以才留下的’这种说辞究竟应该说不出口,好像有点欲盖弥彰。
其实他不知道,就算他不说宋清然也能想到。
她太了解他的为人了,就算他脱了她的衣服,她都会觉得肯定是有理由的。
“所以,你是为了帮你表弟喂猫吗?”宋清然吸了吸鼻子,问他。
何以随还沉浸在犹豫中,回答的时候甚至慢了半拍,“嗯,他出国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本来找了一个钟点工帮忙照顾猫,但是这两天她家里有事,我就过来帮忙看一下猫。”
“猫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她一脸惊喜的模样,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听说女人是善变的,原来如此。
还有,一般不是应该先问猫的品种吗?
何以随回答她:“随便。”
“嗯?”宋清然满脸问号,什么意思啊?
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何以随又重复了一遍,“他叫随朔,他说那是他儿子,就取名叫随便。”
宋清然干笑两声,这名字,起得可真随便。
她一拍手,“要不然这样吧,其实我可以帮……”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话到嘴边,宋清然突然改了口,“是,你的确是应该经常来陪陪猫,额,陪陪随便。因为你不知道,猫咪吧,也会得抑郁症,所以你得经常回来陪陪它。”
虽然她也很想撸猫,但是吧,她更想见猫咪的表叔。
“你这么了解?”
宋清然点头,“嗯,我大学的时候加入了我们学校的小动物保护协会,我们救助的大多都是流浪猫还有流浪狗,然后就跟着学了一些。”
他想到了之前她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些关于宣传保护流浪动物的内容,原来如此。
只是他又想到了她的另外一条朋友圈,‘也算陪你四年了’。
“所以,你是现在才下班吗?”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液的味道,肯定是从医院带回来的。
思绪被打断,何以随抬眸看她,眉目清明,“嗯。”
“那你明早有早班吗?”
“没有,明天我调休,怎么了?”
宋清然抿着嘴摇头,心里暗爽,“没事没事,我给你煮个宵夜吧,你想吃什么?”
何以随不想麻烦她,连忙摆手笑着说不用。
他说他的,宋清然已经起身径直走向冰箱,她自顾自地拿出面条,“吃面条可以吗?”
其实还有汤圆,但是糯叽叽的东西吃了晚上肯定不好消化,而且感觉何以随不太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记得高三元宵节的时候,学校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汤圆,何以随的汤圆全进了池询的肚子里。
何以随想到她生病的那晚,她也是给他煮了一碗面条,面条的味道很好,他吃下去,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他当然知道不应该麻烦她,还是在这样的深夜,孤男寡女的,总归是不合适的,只是那句本应拒绝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自知懂进退知方寸,只是为什么面对宋清然,好像所有的礼节在她面前都不复存在。
他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那抹身影,她穿着睡衣,素颜朝天,头发也是凌乱的,刚刚在冰箱旁边她顺了根筷子随手挽了上去,脸上甚至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
不记得多久没有这种家的氛围了,又或者好像从未有过。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就摆在灶台上,宋清然准备端过来,汤水放的有些多了,才碰到碗边就觉得好烫。
宋清然惊呼一声,把手放到耳垂处降温。
这一叫也把何以随从飘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走过来把面端上了餐桌,又折回来准备端第二碗。
还没碰到碗,手臂就被另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臂挽住,接着耳边就传来阵阵又惊又喜的声音。
“何以随,你看,有流星啊!”
“居然有流星啊!”
能在市中心看到星星就已经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流星。宋清然很激动,感觉今年的运气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