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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即将来临, 却丝毫感受不到过节的气息。
    那段时间,宋清然每天都和宋老师一起关注着新闻。在这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中, 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宋清然能做的就是听从国家的安排,尽量减少出行, 甚至做到不出行。因为部分地区快递停运的缘故,救助站的收益大幅度减少。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根本无计可施。
    好在救助站里有存粮,蓝桉和另外一个男同事直接搬到了救助站。鹿明森为了不影响正常上课, 也暂时搬到了学校里的公寓居住。
    救助站的事情几乎全部都压到了蓝桉的头上,宋清然不想坐以待毙, 可也不想贸然出行, 影响国家共同抗疫的进程, 只能待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到随朔发的朋友圈, 定位显示他还住在她的楼上。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宋清然给他发了短信。家里的绿植真的快枯死了,如果方便的话, 想麻烦他去帮忙浇点水。
    随朔答应的很干脆,按着宋清然的指示在门口的垫子下拿了钥匙就开门进去。
    替她浇了客厅阳台的水, 又提着浇水壶进了她的房间。给阳台上的多肉浇完水后,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 没留神脚下有个小木墩,脚被绊了一下,一把打在床头柜上。
    上面的书被打掉下来,里面的纸条也跟着掉落出来。他拿起看了眼,是两行字,也没觉得有什么,就又夹好放了回去。
    她应该很久没回来了,书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他知道他哥喜欢宋清然,他其实很想帮他哥一把,想把所有的一切告诉她。可他哥只用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他给他看了一张照片,宋清然站在讲台上演讲,灯光打在她精致的小脸上,璀璨又明亮。
    “你看,她多开心啊。”
    他哥说,你看她多开心啊。
    明明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眼里的落寞是那么地明显。他一个走在冷风中,身形挺拔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眼下,他哥又要去武汉支援了,那些话,他哥肯定更会烂在心底。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真的会自卑,他哥那么优秀的人也不例外。
    【花浇好了,好好休息,注意防护。】
    这是他哥拼命爱着的女人,他哥千叮咛万嘱咐,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跟宋清然说。
    他说那你图什么?是要等她领了结婚证才肯张嘴吗?
    图她幸福。
    那一刻,他焕然大悟。他哥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要挽回她,而是为了让她能飞得更远,看更广阔的天地。
    宋清然看到池询的消息后,犹豫了好久,还是想问一下何以随的消息。江北栀说他们医院也要派人去武汉支援,都是自愿的。凭着对自己职业的信仰和热情,她当然也想去,可在此之前,她也要考虑自己的父母。
    她是独生子女,家里也没什么亲戚,父母的后半辈子还指着她呢,她真的没办法说走就走。
    可是何以随呢?
    宋清然不知道,也不确定。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在何以随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治病救人更为重要。
    所以,他会去吗?
    【何以随要去武汉吗?】
    心一横,点了发送键。
    接下来,她就开始陷入了焦急的等待,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宋清然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接被吓得一哆嗦。
    手机被她直接摔在地上,她捡起来,接了电话。
    还未开口,对方就先开口。
    “你知道以随要去武汉的事情吗?”
    是何以随的妈妈。
    宋清然顿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我现在知道了。”
    “阿姨求求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别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能帮我劝住他。”
    让她,劝住他吗?
    “阿姨,首先既然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您应该尊重和理解他。其次,您太高估我了,我怎么可能劝得住他。”
    眼泪不断流出来,随宁也顾不山体面,直接用手袖胡乱地擦拭,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劝得住他。”
    宋清然听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依旧耐心地回答,“阿姨,我真的帮不了您。”
    “你把我儿子当什么,就算你不喜欢他,也应该想一下他为你做了些什么吧?”
    随宁突然就开始发怒,斥责意味明显。宋清然只觉得脑子发懵。
    何以随,为她做了什么?
    “你以为你当初虐待儿童的那个事情有那么好解决吗?你得罪的可是徐家唯一的继承人,是我那个傻儿子,四处求人,甚至不惜将自己所持有的何氏的股份全部抵回给了何彦。”
    宋清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果断地挂了电话,担心池询又顾忌不会和她说实话,她直接拨给了彭会卿。
    “彭总,你能不能告诉我徐恒瑞那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徐家树大根深,要想对付徐征就单单凭他们几个实在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可就是要费些时间。
    很明显,那个时候的何以随根本就耗不起。或者说,是宋清然的名声根本经不起徐征折腾。为了能在短时间内达到目的,何以随去求了另外一个人帮忙,条件是要何氏盯了很久的一个项目。
    何以随无奈,只得把老爷子留给自己所有的股份全转给了何彦,那本来是他跟何彦对抗的资本。可因为那件事情,多年的苦心经营尽数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