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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回头对她道:“阿姨,请问这户人家家里现在还住着人吗?”
那阿姨赶紧道:“哦,孔林发住着呢,就他一个人,他啊,刚喝饱老酒回来的,现在肯定是在睡觉呢,你们敲门他肯定听不见。”
秦渊接着问道:“那您知道关于他儿子的消息吗?”
那阿姨似乎还真知情,却刻意压低声音对他们道:“我知道,孔苏啊,诶哟,也是个可怜孩子,他娘生下他就去世了,他爹啊整天就知道喝酒,喝完就打他,也不管他还是个孩子,这孩子小时候身上基本就没一块的皮肤是好的,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说他自己没用,还把气都撒在孩子身上,真不是个东西啊。后面孔苏长大点了,基本就是他做点零活养活这个家了,他爹都不管他的死活。”
赵强:“那之后呢?”
那阿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记得反正在孔苏十多岁的时候吧,有一次闹得特别厉害,那次可吓人了,他爹大概是搓麻将输的钱多了,喝了酒回来拿着皮带就抽孔苏,都抽出血来了,哎,我们听着又不敢拦,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他爹冲了出来,头上都是血,孔苏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块板砖,就要往他爹身上砸,那场面混乱的啊,我们赶紧报了警,可孔苏直接就扔下板砖跑了,之后也就没回来过。不过我看还是不回来的好,他爹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我们都不敢惹他,孔苏这要真回来,难保真会被他爹打死呢。”
木九等到她说完,问道:“孔苏看上去有哪些地方比较奇怪吗?”
那阿姨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别说,这还真有,这孩子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转两圈,再开门进去,关门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起先还以为他们家门不好呢,结果我试过根本就没问题啊。而且我们这里每天下午2点时候钟报时的时候,他就显得特别紧张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他那时候的样子特别奇怪。”
木九继续问:“他父亲之前有没有在时间方面对他有特别的限制和要求?”
“让我想想。呃,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孔苏一直会帮着组装些零件,每天都要在几点之前给人家送过去的,他如果弄得慢了,他爹就会抽他。”
木九目光微闪,然后道:“谢谢。”
阿姨看他们一直在问孔苏的情况,有些担心地问:“不会是孔苏犯了什么事了吧。”
秦渊他们还没说话,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询问。
“怎么了,这狗娘养的怎么了!啊?”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大门摇晃了一下才停住,一个穿着有些破的汗衫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条皮带,“是不是他死回来了?看我不抽死他!”
随着他的喊骂声,一股酒气喷了出来,下场的人都皱了眉头。
那人还在骂骂咧咧的,看到那位阿姨直接用手指指着骂:“你这八婆又在说什么呢!睡着觉就听到你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可听到我那死儿子的名字了,怎么,他在哪呢?”
那阿姨看他瞪着眼珠子对着自己骂,拿手挡着脸赶紧逃走了。
“孔先生您好,我们是特案队,正在找你儿子下落,能不能让我们进你家看一下。”
“什么乱七八糟,不会是拆迁办的吧你们,把我赶出去就不让我住了,我告诉你们,没有谈到我满意的价钱,我是绝对不会搬出去的,你们做梦吧就!谁敢进来我就砸死谁!”孔林发说着就要弯腰捡地上的啤酒瓶。
陈默迅速上前把他制服住,孔林发这下更是发疯了,一边猛烈挣脱着,一边大叫:“打人啦,打人啦,你TM的给我放开,老子不打死你们!”
赵强也帮忙按住他,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吧,真是人渣,我最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打老婆打孩子的人了,你老实点就没什么事,不然有的你受苦的。”
秦渊他们走进了屋里,屋子里黑乎乎的,一股的酒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闻久了感觉都能被熏晕了,
木九和言律都是捂着鼻子往里面走,在下面看了一圈,突然一只黑色的大蟑螂爬了出来,飞快地爬向了言律那里,言律看到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在那里一动都没动,脚都没法移动分毫,木九看到后,淡定地走过去,抬脚,将蟑螂踩死,然后转过身继续观察屋里,在一楼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苏孔的东西。
屋子里有个楼梯,上面是一个小阁楼,因为小阁楼面积实在太小又矮,所以就只有木九一个人爬了上去。
小阁楼里堆着很多杂物,积着很厚的灰,墙角还有好几个蜘蛛网,看上去应该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了,阁楼的一角有一个一床被子,下面垫着一个毯子,孔苏之前可能就是睡在这个阁楼上的,阁楼上只有一个小天窗,如今已经灰蒙蒙一片,看不到外面了。
孔苏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晚上被自己父亲毒打后就一个人睡在这个小阁楼里,挤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浑身都是伤,却没有人能给他上药包扎,他可能就抱在自己的腿,透过这个窗户,看到外面的夜空,这也许是他一天当中最难得的觉得清静的时候。
木九蹲着仔细翻找着里面的东西,一边弹灰一边找,没有一会儿,她的手上、衣服上和脸上都沾着灰,但她并不在意,继续找着。
然后她在被子的旁边一堆东西的底下找到了一个小本子,她翻开一看,正是孔苏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