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嗯”了声，淡然道：“你跑过来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大概猜到你看了微博。”
    宋意真：“那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呢？”
    江澈放下揉她头发的手，转身平躺着，目光微抬，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默了一瞬，他说：“有些话，说出来挺难为情的。这一点，宋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宋意真：“……”
    确实，没人比她更清楚。
    只是她没想到，江澈竟然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除开文字，他还罕见地发了一张猫的照片。图片跟文字毫无关系，难道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让大家瞎猜吗？
    宋意真：“那你发胖胖的照片，是为了凑数？”
    江澈轻咳一声，不答反问：“宋宋，你知道有一种修辞手法叫借代吗？”
    宋意真赫然一怔。
    修辞手法？借代？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像胖胖么？
    胖胖贪吃又贪睡，懒懒的，肥肥的，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如果真要对话入座的话，除了“可爱”这一个优点，宋意真再想不出其他的。
    那也就是说，他在夸她可爱。
    想到这里，宋意真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开心愉悦地笑了。她往旁边挪了挪，手肘用力轻撑起身子，低头亲了一下江澈的脸颊。
    “谢谢。”她娇嗔道，“想夸我可爱用不着这么含蓄啦。”
    江澈愣了愣，强忍住笑意，轻轻应了声。
    床边的LED时钟上的数字已经跳到了12:30。
    宋意真终于有了困意，她掀开被子下床，走了几步回头对江澈说了句晚安。
    “宋宋，晚安。”
    .
    宋意真走后，江澈关了灯，房间里再度陷入黑暗。
    他抬起胳膊掩面笑了一会儿，这才把藏了好久的情绪宣泄干净。
    她总是这样，轻轻松松逗他笑，可爱而不自知。
    江澈松开胳膊，拿起枕边的手机，调低了屏幕亮度。他打开手机相册，翻起照片来。
    手机里存了很多猫咪的照片，有些是伯父伯母拍的，有些是他拍的。这些照片里，除了猫咪入镜，还有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的女孩儿。
    17岁那年出国念书，分别前，他去宠物店挑了只最漂亮的猫，当做是礼物送给了宋意真。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对猫毛过敏。只是想着留个宠物给她，当做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这样，她每天见到它的时候，会顺带着想到他。
    后来她生病，伯父把猫送回他家。
    她每天放学了都会去跟猫咪打招呼，然后向他报备猫的情况。
    然而她并不知道，他不关心猫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兴致高不高，他只是想跟她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一张张照片里存着过往，翻过一张，回忆堆叠一次。
    不知不觉翻到他们俩的结婚照，江澈看着上面的时间，眼里暗潮隐隐。
    下个月的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以此为契机，他们的夫妻关系，也该更进一步了。
    江澈想。
    第9章
    毕业典礼之后，宋意真在家里宅了好几天。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看书、码字，以及陪江澈。
    周末，室友宁雪约她出去逛街买衣服。宋意真想起自己扯坏江澈睡衣的事儿，想着顺便帮他买套睡衣，于是就答应了。
    宁雪买衣服向来雷厉风行，她事先会想好自己买什么，试到了合适的直接就买，绝不会犹豫。
    两个人在商场转了一个小时，宁雪挑了好几套中意的衣服，爽快地付了钱。
    之后，她们来到商场三楼的逛睡衣。宋意真选了套跟江澈的睡衣差不多款式的，正要去付钱的时候，被宁雪拦了下来。
    宁雪指了指旁边的内衣区，问宋意真：“你不趁此机会买几件衣服吗？”
    宋意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愣，默默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而后尴尬地扭过头来，对宁雪说：“那些我买了也用不上，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宁雪摆摆手，笃定道：“真真，你现实生活中用不上，但写文说不定能用上啊。”
    宋意真用余光瞟了一脸那片区域，若有所思地摇头，“我写文没那么大的尺度啦。”
    宁雪轻笑，不以为然：“我这几天一直在追你的文，我觉得吧，你的cp之间的那种张力，就适合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戏，那才够劲呀。”
    她耸耸肩，继续说：“尺度的把握看作者个人，只要你把握住就OK了呀。”
    宋意真想了想，觉得宁雪说得很有道理。
    “那我们去看看？”她说。
    于是，两个女生十分严肃地走进了不远处的内衣区，用写毕业论文的态度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