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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张太医本来胸有成竹的,被姑娘们叽叽喳喳说的反倒头昏脑胀起来。
老人家心里犯嘀咕,前些日子他还听他的小女儿对陛下新册封的遗珠公主颇多微词,怎么今儿个一看,都比亲姐妹还要亲?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可真比疑难杂症还要难辨。
“好好好,各位郡主、小姐,老叟定会好好看伤的。”
见到眼下的情形,织娘终于放下心来:“好了,别在这儿站着了,此处太阳大,小心中暑。”织娘道,“来,都随本宫到高台的凉亭里吧。”
说着,众贵女们簇拥着闻姒就要往高台的凉亭里去。
可闻姒却驻足道:“等等——”
大家不解地看着她,都等待闻姒下文。
“在给手伤包扎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先处理清楚。”
织娘疑惑道:“究竟什么事情?竟比手伤还重要?姒儿,手上的伤可耽误不得。”
闻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牵着马正往这边走来的玛卡阿都沁道:“自然是惊马的原因。”
听闻姒这样一说,大家察觉出闻姒话中有话,似乎惊马一事并不简单。
闻姒道:“皇后娘娘,请将众人都集中到一处吧。”
织娘知道,闻姒这样说自然有她的理由。她依照闻姒的意思,将今日来参加马球赛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凉亭里,四周轻纱拂动。人们窃窃私语,都好奇着惊马的原因。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便说说今日惊马的原因。”闻姒见人齐了,也不再卖关子,径直走到慕青青面前,“今日我坠马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三郡主慕青青。”
慕青青从小到大嚣张跋扈惯了,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时候。
这完全因为她的父亲——三皇叔慕绚,曾经只手遮天。
三皇叔过去握在手中的实权比如今的太上皇还要多,可以说,差一点就架空了太上皇的权利,好在慕沉及时登基控制住了局面。
不过,即便如此,如今新皇慕沉也要忌惮着这位镇京王。
慕青青虽然只是一个郡主,但就算那些公主们碰见她,也都会绕着走。因为哪怕公主们吃了亏,告到皇帝的面前去,皇帝忌惮三皇叔的颜面,也不敢把慕青青怎么样。
三皇叔夫人死得早,只留下慕青青一个孩子。他夫人死后,三皇叔没再扶正一个夫人,虽说后院里的姨娘侍妾们多得数不出来,却没有一人怀上子嗣。
有人听三皇叔府里的小厮说过,三皇叔府里那些莺莺燕燕的长相都是按照三皇叔去世的夫人找的。
不过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了。
而言归正传,慕青青始终生活在三皇叔的羽翼之下,行事便狠辣且不计后果。今日她害得闻姒险些出事,并没想到闻姒敢当众指责她。
在短暂的吃惊过后,慕青青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模样:“遗珠公主指责我,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证据么?”
闻牵过方才的惊马道:“马球场的马都是驯马师傅一匹一匹训练出来的,轻易不会被惊吓到,除非有人故意去刺激马儿。而且,凡是上场的马儿,师傅们都会事先查验好是否有异常。”
闻姒指着马儿的一只眼睛道:“你们看,这匹马儿的左眼肿胀流泪不止,眼白发红,显然是受了伤,而它受伤的原因,就在三郡主的袖口里!”
作者有话说:
某日,萧狗坐在小凉亭里,手中拿着一朵小花:老婆爱我,老婆不爱我,老婆爱我,老婆不爱我……
第61章 、吃醋之一
此话一出,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慕青青的袖口处。
慕青青并没有因为闻姒的话显得慌张,反而更加无辜地道:“遗珠公主在说什么,本郡主为何听不明白, 遗珠公主马术不精害的马儿惊了, 与本郡主有什么关系?可不要血口喷人才是。”
闻姒料到慕青青大概不会承认,但没想到慕青青闺这样无耻。
“三郡主说的是,不过, 若三郡主是无辜的不如将袖口翻上来让大家瞧瞧。”
慕青青眯了眯眼睛:“好啊, 不过,若是遗珠公主冤枉了本郡主,本郡主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说着, 慕青青便轻轻一撩袖口, 一截藕白的小臂露了出来。
一直站在闻姒身旁的萧子玦见状, 直接皱眉背过身去了,惹得在场几个女子掩嘴偷笑。
前些日子,萧子玦在双喜宴上当场休了慕青青,有些人还觉得萧子玦时不时被迫有其他原因。
今日一看,大家便心中知晓了,哪里有什么原因,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这些年,慕青青一直营造着夫妻恩爱的假象, 几乎把天下人都骗过去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真不了。
不过, 此时众人看向慕青青的袖口处,却发现那里并无其他异常。
闻姒也觉得奇怪, 方才她眼见慕青青从袖口里洒出了什么东西, 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的。
慕青青将手臂抬了抬, 十分得意:“不知道遗珠公主说的袖里乾坤究竟是什么?”
闻姒走近了些,反复确认了几次,的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只是慕青青的袖口处传来淡淡的刺鼻气味儿,昭示着之前这里定然有问题。
慕青青见闻姒的脸上爬上了愁容,忽然朝织娘虚虚一礼:“素来听闻皇后娘娘和遗珠公主是闺中密友,皇后娘娘不会为此而偏袒遗珠公主吧?在我大兴国,诬告可是重罪!在我大兴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公主犯了诬告罪,皇后娘娘可不能心慈手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