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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梁坚白的感觉,大概就跟梁坚白看阿南一样。
梁思思脸上含笑,嘴里说着下次一定,她本来应该跟这些村长们一起走,但是因为田项明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以为田项明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于是就磨蹭到了最后。
等人差不多都走完了,田项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心疼地从墙缝里掏出来一个小布袋,那里面装的是他从梁思思手中收到的那锭金子。
梁思思看着面前的金子,有些惊讶,随即失笑,虽然在上次进城之后梁思思手里的钱财稍微有些紧张,但是她并不打算收这个钱。
钱货两讫的事情,人家事情帮她办了,她再把钱收回来是什么道理?
她一脸正色:“田叔你可莫要跟我开玩笑了,我可不能收这钱,当初既然给您了,那就是您的。”
要是在上辈子,这钱她根本就不用拿,因为她上辈子并不需要钱也能够按程序办成事情,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些问题存在。
但这是在古代,不拿钱就办事也是有可能的,但显然不会发生在她这个没有任何地位的人身上。
这是一个封建地主阶级做主的社会,她没有地位,因此掏钱是她想要办事最便捷的方法,她将之看做给钱办事,只是她作为那个掏钱的没有上帝的地位罢了。
田项明看他神色认真,显然这话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是试探,一时之间,他心中的那股不悦倒是减轻了许多。
就算他识时务,将到手的钱拿出来,那也是会不开心的啊,当然,如果梁思思一直如此得梁师爷的喜爱,他是绝对不会将这种不开心表现出来的。
田项明是因为有功,再加上附近并没有合适的人当里正,他才占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但他在县城中并没有任何人脉。
这样正常下去,他也是能够一直当里正的,毕竟换人麻烦,村子里真有县城人脉的也没有,但是这不是出了个梁坚白嘛?
梁坚白是个外姓人,这是他身上最大的问题,但是等再过几年,梁坚白在他们这边娶了妻子,那就是本地人人了。
所以他非但不会表现出自己的不开心,还不会给梁坚白施加任何障碍,反正他比梁坚白大许多,他总能安安稳稳待到自己干不动了的。
刚才梁坚白同梁师爷商讨问题时,他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打定主意要跟梁坚白交好,甚至愿意掏出那锭金子。
他原本只是将梁坚白看作一个仰仗于他才能够站得住的小村长,现在已然将梁坚白看作自己的隐形竞争者。
不过梁坚白拒绝这锭金子之后,他倒是更觉得梁坚白能够与他好好相处了。
田项明的笑容变得真实了许多,他将金子收回去,空出来的手拍拍梁坚白的肩膀:“既然你叫我一声叔,那我便也不与你客气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找我。”
“你的那些想法,也尽管与我说说,我田家村现在比起来大刘村稍微好上一些,但其实相差不大,我也想让我田家村快些恢复啊。”他感叹道。
田项明在田家村长大,因为缺了一条胳膊的缘故遭受了自己父母的冷落对待,但是村子里的其余人对他都还算可以,他对田家村是有感情的。
梁思思露出一个笑容,嘴上说着一定。
每当这个时候,梁思思都会感叹人性复杂,不过这与她并没有太大关系,她急匆匆地赶回大刘村,她要快些将今天与梁师爷说的这些话通知到自己村的村民们知晓。
因为是通知,所以也并不需要她通知村民们开会,她只需要在村中间跟人说一下就足够了,毕竟最近有关于安置流民的问题可是最流行的,也是村民们最关心的问题了。
果然,甚至不用梁思思自己开口,她到了人跟上,村民们就自动的将梁思思梁思思围了起来,问梁思思有关于流民的事情。
“是咱们这里要安置流民了吧,有没有说咱们大刘村会安置多少流民?”
“小村长你又没有我的话话,那些当官的啊,心都黑,你多给人说说好话,让人家给我们大刘村安置点好的人过来。”
“该掏钱的也要掏钱,小村长你不用担心,掏了多少钱回来跟我们说,大家可以一起掏。”
省钱归省钱,有些钱是不能省的,比如说这讨好官府的钱,根本就省不了,梁思思去开会,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太过忧虑的事情,但是村里的老人们在村子里倒是担心的不得了。
一时担心梁思思面皮薄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好意思去讨好人家当官的,一方面又害怕小村长过于清高,想不起来给钱这事,要是其他村长都给了,他们大刘村不给,那肯定是不好的。
这可不是他们操心太多,虽然小村长当村长现在他们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小村长有点读书人的清高也都是他们公认的。
别的不说,就说教村子里的小孩读书这件事,他们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谁家教孩子读书不收东西的。
他们觉得小村长因为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不好意思收东西,虽然最后在村民们的坚持下,梁思思还收收了一些东西,但这件事也成了梁思思面皮薄,清高的证据。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贬义词,相反,因为这种想法的存在,他们反而更加将梁思思看作了自家的晚辈。
唉,别看小村长平日里看着挺靠谱的,但终究还是个年轻人啊,他们还是需要多操心一些的。这大概是大刘村大多数老人现在的心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