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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是磨豆腐跟做豆腐,磨豆腐基本上都被那些新村民们之中的男人给包圆了,那些人年轻力壮的,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自然是比不了的,他觉得这活,他也能干,但是梁思思不让三宝安排老人干这活。
首先是万一累出了什么问题谁负责?又不是白给工钱的活计,四个人轮一天,晌午头那会儿也不停工,是要切切实实拉一天磨的,老人们毕竟年纪大了,她不敢让人这么死命干活。
至于有人说人家平常也会自己磨粮食啥的,那根本不是一个难度的,自己磨一袋粮食,干着还能休息着,干完了想休息多久都成,但是这是做工,是要讲究效率的,不仅要干,还不能慢。
梁思思想的也挺好,毕竟让村民们干活是一个目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变相的在给村民们分钱,既然是分钱,那一定要给公平,所以这些年纪大的老人,梁思思让人家去做豆腐。
一样的工钱,她甚至还跟人说过,别让这些老人们进屋,让他们在外边,比如说切豆干什么的,干些不那么忙的活。
梁思思自以为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但问题就是,有些人,他根本就不愿意碰触这些他们眼里女人干的活,比如说刘全铁。
他愿意去拉磨挣钱,再怎么累都情愿,但是这厨房的活,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一辈子都没干过,总不能临了临了,坏了自己的底线。
这样的情况,其实之前梁思思预见过,所以也随口跟三宝说过,要是碰到这样不愿意干的,那就不给他们分活。
但其实梁思思只是想想,没想过这种事情会真正发生,毕竟在她看来,大刘村的人还都是蛮好的,她潜移默化的甚至教几个孩子,现在都做饭了,也没见有人过来找她说什么理。
但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
刘全铁已经被安排过一次活了,就是切豆腐,跟一群娘们儿一起,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三宝也不惯着他,他根据村长当初的指示,既然不愿意,那就直接没给分活。
现在村里的人几乎都轮了一遍,刘全铁再没等到过三宝分他活,自然就不乐意了。
旁人都受到了工钱,就他没有收到,他怎么可能开心?
他找刘全众给自己做主,刘全众反过来骂自己老兄弟脑子有毛病,一样的工钱,给安排轻松的活还不乐意,非要去干那重活,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刘全铁平白挨了一顿骂,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本来就是呀,男女有别,那都是女人应该干的活计,他这样的男人,就该去拉磨,凭什么不让他干?
其实跟刘全铁一样想法的人有,只是旁人不跟钱过不去,心里虽然觉得跟女人一起干活不舒服,但是一想到钱,得了,不舒服就不舒服吧,
于是梁思思就迎来了生气的刘全铁一只。
刘全铁是来找梁思思讨公道的,板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冯氏给他倒了一碗白开水,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等凉了也不见他喝一口,一直到梁思思回家。
梁思思看见刘全铁,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铁叔啊!这是好久没见您,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刘全铁阴阳怪气:“小村长事儿忙,见不到我是应该的,怪我没过来找小村长。”
梁思思一听就知道这是对她有意见,也不觉得意外,人无完人,村子里有那么多人,她不可能控制所有人的想法,所以也不生气,摸了摸刘全铁面前的碗,凉了。
于是端起碗,把水泼在了院子里:“铁叔,这茶凉了,我先给你换碗水,然后你再详细跟我说,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让铁叔你这么有意见。”
刘全铁就看着梁思思站起身来去给她倒水,心中的气微微消下去了一些,但是今天这件事,他是必须要一个结果的。
热水端过来,梁思思做下去,带着笑意听铁叔的抱怨。
刘全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主要还是自己的委屈:“小村长呀,你也是个男的,这事儿不止我一个人有意见,先前你让咱们村男子跟女子一样的工钱,我就不说什么了,只说这件事,你要是让我去拉磨!辛苦我也认了,我不怕辛苦,都种了一辈子的地了,辛苦习惯了。”
“但你让我去干厨房里的活,那我受不了。”刘全铁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语气中不由得带了几分说教。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占人便宜的人,那种不干活就拿钱的事情,就算是他愿意干,他也怕别人说,这辈子最注重的一件东西,就是自己的脸面,所以他不怕累,怕丢脸。
本来,能给村子里干活,还能拿上不菲的工钱,说出去怎么都是一件长脸面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自己有脸,村子也有脸。
但就让他们去厨房里干活,这还怎么好说出去?说出去别人的大牙都笑掉了,反正他是不好意思再往外说了。
但是大刘村在县城里开了个豆腐铺,现在整个大刘村的人都在给村子干活,村子还给发工钱这件事,附近的村子几乎都知道了。
即便村里的人没有特地出去宣传,但其实这事儿本身也就瞒不住,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老人,出去碰到个其他村的人多正常呀,一碰见人家就问他这事儿,他这张老脸哟,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可以说,这件事首先是关系到了他的钱,其次是关系到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