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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县太爷并没有通知这些人,人家还是找了关系偷偷拖到梁师爷面前,问他们能不能参与进来。
梁师爷当然是同意了,能够收到的钱其实是越多越好,当然要是不想拿钱,那要是能够拿出来粮食,其实比起来钱更好。
梁师爷提出了跟梁思思一样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保证他们雇佣的都是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过毕竟县衙里也能人很多,梁师爷提出的问题,立马就有人解决了,方法跟田向明差不多。
梁师爷问起了第二个问题,那就是有些村子贫困的人相对而言比较多,若是全部都雇佣的话,工期就会大大缩减,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保证雇佣的这些人都能够挣到钱,在冬天让自己活下去?
这倒是个难事,梁思思碰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选择的是直接给增加工钱,但是毕竟大刘村打钱都是他们自己挣得,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会有人提出意见。
但是县衙里赈灾的钱大多数都是那些商户们出的,人家愿不愿意增加钱又是一个问题。
更何况直接让商户增加钱是一个很愚蠢的做法,毕竟那些商户之间也不是常年不交流,到时候人家一对,哎,一样的收获,我拿的钱是你的一倍,多拿钱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但是还是有能人,提出可以自己烧制砖瓦。
修建沟渠是要砖瓦的,这些砖瓦,大多数都要购买的,购买砖瓦的钱也都是商户们出。
要是县衙有钱,那他们并不介意让烧砖瓦的来挣这一笔钱,但是县衙不是没有钱吗?那些来自商户的钱也要好好筹谋,在这种情况,可以调集一部分村子里灾民比较多的人,让他们过来烧制砖瓦,到时候给工钱。
这样的话,就需要再去跟烧砖瓦的联系,让他们来给他们做技术顾问,也就是让人家把自己的手艺拿出来,帮助县衙烧制砖瓦。
因此梁师爷听到这个注意有些犹豫。
直接要钱就算了,毕竟那些人有钱,挣得也多,方法用好能够让人心甘情愿地拿钱出来。
但是要人家的手艺,他总觉得人家不太会同意。
县太爷挥了挥手:“顾不得了,事急从权,师爷你去说,到时候一定要跟人说清楚,咱们只用这一段时间,砖窑只用他们自己的,想要把核心的东西把握在自己手上也行,但要求是一定要用一些人。”
梁师爷叹了口气,拱了拱手表示遵命。
事急从权,没有办法的,相较于这些人的技术,在他们心里,肯定还是人命最重要的,无论是县太爷,还是县衙里的诸位同僚,甚至是梁师爷自己,其实都是这样的想法。
当人站到了足够的位置,看的足够广阔,就难免会舍弃一些东西,不是因为忘记了本心,只是单纯的是因为事有轻重缓急罢了。
恰巧在他们眼里,烧制砖瓦的人的想法没那么重要,再加上他们身居高位,卖砖瓦的没有办法抗拒县衙的安排。
那些更加富裕的大商人都没有办法拒绝,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小本生意?
相比较于很多商户,这些买砖瓦的已经算是稳当,虽然挣不了太多的钱,但是风险不大,是很多商户嘴中比较羡慕的对象。
但是面对县衙,他们根本没有抗衡的权力。
梁师爷让捕快去通知全县所有打砖瓦的,这些人大多数都聚集在县城,有些在县城里有铺子,有些没有,只有极个别在下面比较富裕的镇子里,通知还算容易,只是在下面镇子里的,就需要一些时间了。
因此真正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已经是第二天了
钱掌柜等一众卖砖瓦的聚集在县衙专门招待人的客厅中,仆役为他们上热水。
相较于忐忑不安,大多数人表情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们毕竟在县城中生活,还是有一些消息来源的,县衙最近这段时间的动作,其实算不上隐蔽,很多人都知道,县衙即将在下面的村子里修建沟渠,修建沟渠除了钱和人之外,还需要什么?
需要砖瓦啊!
钱掌柜心头更是火热,想想大刘村一个村子修建沟渠都用了那么多的砖瓦,下面所有村子都修建,这是一笔多大的生意啊!
这要是用他们家的砖瓦,已经不是挣多少钱的问题了,问题在于他们能不能搞出这么多的砖瓦。
在所有卖砖瓦的人中,钱掌柜已经算是生意做得比较好的了,规模也说的上是最大的,但是仍旧是小本生意,所以虽然之前听到了风声,但是没有人敢下手。
现在县衙里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他们觉得县衙也是考虑到只用一家的砖瓦估计不够,所以打算分开来。
就算是分开来,他们也能挣很多钱啊!
有人不由得问钱大:“你那次给大刘村送砖瓦,就他们村子修建沟渠那次,大概送了多少?”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他们背后没少骂彼此,但是面上大家关系还是可以的,平常遇见了也会说上一些话。
钱大看一眼说话这人,心中暗骂,想着这老小子果然一直盯着自己,说不定后面找去大刘村,导致这次给大刘村送砖瓦给这么优惠价钱,没挣那么多钱的,也是这老小子!
呸,这么大年纪了,背后给人插刀,臭不要脸!钱掌柜心中骂着,面上却露出了一个笑。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那次我给人家送的砖瓦,人家除去修建沟渠之外还建了其他东西,不过反正不少!”看着还算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