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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我想过了,若是京中哪一家权贵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必定会引人耳目才对,不该这么长时日了,还半点音讯全无。”
江倦颔首,小姑娘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人不再京中,那么能在哪儿呢……”
耀京依山傍水,若是藏在哪个山道的犄角旮旯里,要找起来也是费劲。
一时半刻想不出个条理,宋知知索性不再为难自己,另起了一个相关的话题,“而且,有一事令我十分在意。”
糊了茜纱的轩窗拢着幽微烛火,沿着少年清瘦下颌蜿蜒没入交襟的月白叠领中,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片刻后,接上她的话,“是天母娘娘的传言?”
“嗯。”宋知知也不打哑谜,干干脆脆道,“凡事不可能空穴来风,但是我从未听过自古以来有人供奉邪。神一说。我觉得这些事情好像一环扣一环,你看,从第一起失踪案开始,大家得知失踪的少年少女年龄正值十五十六时,免不了要添油加醋说上一番,可事实上失踪的多数人,那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就说那位王姑娘,是地道的耀京人,而陈公子,却是要往南上,只在耀京城逗留小憩片日。”
一开始京中还有传闻是眷侣不顾世俗反对执意私奔,但后来失踪案接二连三的发生,却是没有人再往这方面想。
再之后,古怪诡谲的天母娘娘传说开始在京中传播蔓延,像瘟疫一样,在所有人心中席卷而过。一些疯魔的百姓甚至扯着自家的女儿或儿子在街上游走,乞求天母娘娘将他们的孩子收走,以此谋求后世的福报。
喝人血、要人命的事情,却被张冠李戴成福报二字,宋知知听闻,摔了手边茶盏,差点被气笑了。
沉默片刻,江倦继续与她博弈,最后落子声清脆有形,撞得宋知知极轻的眨了下眼。
“如此,依知知所说,应该从何查起?”
宋知知朝他摊摊双手,白嫩手心腻得透光,“你问我,我如何知?再说了,这些事情你不是早就和大哥商议过了么?现下再来问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努努嘴,屈指弹开江倦的一枚云子,极其霸道的占领他的领地。
江倦沉沉闷笑一声,他用指弯抵着鼻尖,缓声道,“方才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乱麻,还是这样更好一些。”
这人平时看着冷冷淡淡,常是垂眸看着脚下的三尺之地,只有宋知知蹦着跳着到他面前,一叠声的唤一长串“子昱”,他才会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来。
“不要不开心了,知知。”
小姑娘缩了一下脖子,藏在乌发下的白皙耳朵尖尖漫上一层薄薄的血色,她偏过头,低声嘀咕,“什么嘛。跟你说正事儿,你都在想什么。”
“想什么……”
他似乎极轻的叹了一声,带着点不明不白的意味,“在想,我们九小姐怎么又不开心了?我该做些什么才能逗她笑一笑?”
话音里含了些许调侃,却也是点到即止,真怕把小姑娘逗出个好歹来。
江倦扫袖一摆,棋局便定了终章。
“知知,是你赢了。”
宋知知交叠着双手,将小巧的下巴抵在十指拱出的手背上。
少年如青竹般温润清隽地微抿着笑,眼神抬过来,烛架的火光摇曳进他眼里,瞳仁黑白分明。
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看见她鼓了鼓腮帮,不情不愿的咬着下唇,故意偏着头不看他,好半天才嘟嘟囔囔的说了句“好吧”。
宋知知想了想,小鹿眼承着火光,拢出些许外泄的情绪。
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抽出一只手,将花枝藤框里晾着的葡萄往他面前推,“作为输家的惩罚,你得替我吃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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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姚大人插手京兆尹原先在管的失踪案后,京中倒是换来了大半个月的平安。
虽然失踪案依旧难有进展,但是在惊弓之鸟的高压之下,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与此同时,摘月节如期而至。
原想周皇后会不会为了堵悠悠之口,选择免了今年的宴请。但事实正正相反,京中三品以上官员都要进宫赴宴。
宋知知听宋逸说,景文帝已然好转,钦天监冯大人夜观天象,紫微星式微,是冲喜的好兆头。
摘月节当日,宋相携了宋逸进宫,临行前问了宋知知意见,小姑娘不知想到什么,听到大哥提了一句,“皇后娘娘说是很想见一见小九,小九可愿意虽爹和大哥一同进宫?”
宋知知登时打了个冷津津的寒颤,忙不迭的扭头跑了。
为了庆贺一年一度的摘月节,景文帝特意取消宵禁,京中百姓奔走相告,每个人面上喜气洋洋,似乎要将百姓心中一月多来的积压的恐惧害怕都烧成沿街挂着的火红灯笼。
宋知知原是不乐意出门的,宋迩也不大想她在局势未明的时候出府去。奈何架不住永宁郡主的过分热情,申时便便提着裙角风风火火的奔到宋知知的小院来,她踮着脚,中气十足的大喊,“宋——小——九——快——些——啦!”
谢公子慢悠悠的跟在永宁郡主身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捂着耳朵,“李书窈,你再大声些,看九小姐院内的果树会不会给你震下几个,好当晚上果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