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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想起原著中对姜彦的描写。
    他自然是极好看的,甚至比宋知知见过的任何一人都要好看。他光是这么站着,就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最重要的,宋知知记得原著中对姜彦的右手腕有这么一段描写。
    他的腕上有一道殷红的、好似钝刀来回割据的狰狞伤疤。
    宋知知想了想,腹稿起草了一遍,又在心底默念来回,觉得字句都挑不出错了,她清清嗓子,准备——
    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出口的话语猛地被寒凉的疾风骤雨给逼了回去。
    雨点砸在她清瘦的肩线,发髻上两朵桃粉步摇在狂风暴雨中如孤舟飘摇,宋知知和他面对面站着,两人俱是看见了对方色彩纷呈的脸色。
    春末和初夏的交接总是伴随着滚滚雷雨,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砸下来,将少女苍白的脸色映得血色全褪。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真的苍白,而是她修长的脖颈、套着银环的手腕,在迷蒙晦暗的月色和雷惊电绕下所折出来的白。
    像雪一样。
    宋知知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砸得懵了一瞬,等她把那油纸伞捡起来堪堪遮于两人之上时,心底陡然起了一股子气。
    她和那个被撕扯开的豁口瞪了好一会儿,毫不留情地将伞面转到那人肩前,绷着唇角道,“你扯的,你来担。”
    姜彦差点被气笑了。
    堂堂一国太子,还不曾有与人共撑一把伞的经历,更遑论眼下这个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将豁口伞面转到自己的方向。
    雨势又密又急,很快将他袍摆的吊睛白虎染得更加凶恶,缀了金线的袖角浸了雨水后,沉得吹不起来。
    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宋知知一路留心脚下凹凸不平的地势,遇上一个被泥沙填满的凹陷时不忘低声提醒,“小心!”
    姜彦略带奇异的目光看过来,宋知知费劲地拎着自己溅泡了泥水后变得沉甸甸的裙摆,精致的云缎锦鞋已经被泥泞糊得辨不出原本颜色,隐约见边缘掐着一道浅金的云浪纹。
    他并不像姜彦常在宫内见到那些世家贵女,她们恪守礼数规矩,足与足迈出的每一步距离好似经过了精密的计算,甚至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刻尺衡量。
    去年的醒春宴上,姜彦见了宁伯候的千金,那位小姐美则美矣,却如同用线吊着的木偶美人,相处下来只觉得尝了一口看着精致实则无色无味的菜肴,令人乏味。
    但是宋知知……
    湿成一咎的乌发被她随意压到耳后,轻纱披帛缠着手腕,发上的珠钗步摇一应拆下,囫囵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在她身上,名门闺女的优雅贵气连个边角都摸不着。
    偏偏无拘无束的鲜活模样让他不得不注视,不是宫中被桎梏在金丝囚笼里的金贵鸟雀,而是振翅便飞向无边无际自由的小鸟。
    他忽然对江倦的选择抱了一丝隐晦的理解。他记得江倦小时候,云贵妃命珍禽园给他训了一只会说话的白尾鹦鹉,江倦喜爱的不行。
    但是周皇后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事情可太多了,大到在龙椅上坐着的父皇,小到云贵妃为五弟养得一只鸟儿。
    她让姜彦做了这个坏人,不仅摔死了他的鸟,还要将可怜的、总是亲亲热热喊着“太子哥哥”的白尾鹦鹉扔进了珍禽园的虎口。
    生在帝王家,多少不由己。
    **
    或许是暴雨,或许是身边难得有了令他可以短暂卸下心防的存在,姜彦负手而立,没注意宋知知已经快了自己三两步,她见身边颀长如修竹的身影没了,疑惑地回头,看太子殿下一脸冷然地站着淋雨,目光顿时变得惊疑。
    宋知知急急往回奔,脚下没踩稳,左脚绊上右边裙摆,差点原地栽成一个泥桩子。
    姜彦接住直直下落的油纸伞,另一只手捞住她的胳膊,隔着已经湿透的羽袖扶稳她的身形。
    “毛毛躁躁。”
    他微微皱起眉,宋知知尴尬地笑了几声,见他没有要把伞还给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同手同脚地走了好几步。
    姜彦却是诧异她的接受和应变能力,方才还一副摇摇欲坠欲哭不哭的模样,现下却能自然而然地与他共撑一把伞,共走一条道。
    宋知知专心走路,鞋底已经湿透了,冷意如附骨之疽黏着肌理,叫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一边叹一边灵巧地跃过一块碎石,并且精准地避开了溅起的泥水。不知是不是落雨的原因,姜彦只觉得她乌亮的眼底像被水沉沉浸润,雪雀儿一样机灵。
    一行无话,宋知知憋了满腹疑问,但是众多心思堆叠在一起,她不知道该问哪个,又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说,“嗨,姜彦,我是不日后莫名其妙死掉的宋九小姐,你看,反正你和裴晚织注定无缘无分,不如跟我在一起吧。”
    宋知知被这个诡异的想法激出了一身的恶寒,她猛地一抖肩膀,差点缩成一只鹌鹑。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却是姜彦,他的声音很凉,雨水顺着抬伞的指根没入肘弯深处,像落了一根封在冰里的银针。
    宋知知默了一瞬,她抬头看了一眼从容澹定的太子殿下,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