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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
    清润眼底划过凛然寒意,江倦敛去笑意,“后来,母妃将这盏琉璃灯奉给周皇后。”
    宋知知讶异的歪着头,乌发如瀑倾泻,垂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
    “那、太子为何会说在云贵妃宫里见过,而不是在周皇后宫里见过?”
    修长手指绕过青丝,勾过宋知知小巧白嫩的耳廓,她往后避开,“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有了一点头绪。”
    宋知知的脾气来得快散得也快,她安抚的拍拍江倦的肩,脚尖一转,就要往外赶。
    她刚拨开门闩,恰逢喜鹊正要进来,她手中端着个竹编滕织的果筐,里头盛着两串水灵灵的青葡萄。
    她见江倦在屋内,便没有往前一步,只是抻着头问,“小姐,您和江公子下棋呢?”
    “是啊。”
    宋知知摘下一颗,水葱似的手指撕开薄皮。
    “哦。”她想了想,又说,“江公子又给小姐让棋了吧?”
    宋知知差点被噎住,俏目圆睁,扯着声音为自己正名,“胡说什么!明明是我自己赢来的。”
    “好好好。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喜鹊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宋知知见她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惑然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话对子昱说?”
    “不是不是。小姐误会了。”
    喜鹊尴尬的来回徘徊,始终难以下定决心,将青葡萄往她怀里一递,跺跺脚跑了。
    宋知知看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的边走边嘀咕,“奇了怪了,喜鹊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毛病?”
    她将果筐搁在桌上,起身到窗边,将四开的篾纱窗合上。
    “我去寻我大哥一趟,你稍等一会。”
    江倦重新拽上她的小指,不依不饶,“知知,只有道歉并不诚意,许久不听你弹琴了,今夜你能否为我弹奏一曲?”
    宋知知面露难色,半晌,犹豫不决道,“我琴技一向不好,永宁说,难听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得便是我。”
    “永宁郡主只是说笑而已。知知琴好,合我心意。”
    他站起俯身,屈指蹦着她的洁白前额,笑了笑,不由分说,“我去替你取琴来。”
    他踩着寒风折返时,宋知知让喜鹊重新收拾一番。重新点起两根烛台,正倾着烛台点起另外两盏四面腾云顶月缸,让屋内映得愈加亮堂。
    这琴是宋知知生母的陪嫁之物,百年独一份的风头木九弦琴。
    她净手焚香,指尖轻捻,弦音婉转,似玉盘相奏,银川落月。
    一曲南楚年间,圣人王大家为祭奠早逝妻子而作的伤怀之曲。
    她本就不会几首曲子,且学得都是助喜庆洋溢的助兴之曲,她矮子里拔高个,既是伤怀,也算勉强与此时此景搭边。
    好在这首曲子是她的趁手之作,虽然感情欠缺,但技艺还算高超,抚琴间气质自华,微微垂眸,眼底流转淡淡哀伤。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宋知知听他娓娓念来,心间一颤,弦音便错了位,突兀的一声响。
    “听烟姨说,我娘琴技精湛,无论是云州还是耀京,皆是无出其右。”她心疼地覆掌贴于九弦琴上,叹息道,“是我暴殄天物了。”
    江倦垂眸,执着一枚青釉双鱼戏珠的玲珑茶盏,冷白袍角垂落在地,背脊磊落挺拔,风骨端正。
    听她蓦然低落的声音,他施然而起,将她拨弦的手指横在掌心,指腹剜出几道陷口。
    她张了张唇动了动口,想劝慰什么。
    但是最后又徒劳的抿紧了唇。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身,不知其痛。
    思及此,宋知知压下心间愁绪,她让画眉把九弦琴收好,并附耳留了一句,“明个儿记得提醒我去寻大哥,我得让他给我请个先生。”
    画眉悚然惊吓,声音劈叉,“小姐要请先生?”
    “怎么了?”宋知知故意凶她,“若是我弹不好这琴,我娘的美名可就被我辜负了!”
    画眉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那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我会记得提醒小姐。”
    宋知知点头,“回去吧,你两早些休息。”
    木闩重新插拢,宋知知将烛台旁一沓捆扎结实的笺文拿在手里,指尖捻开第一页。
    “太子曾和我说,这些被掳走的少年少女年,是作为‘祭品’的存在。我当时想,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我们暂未得知的联系,所以我在午时问大哥要来这份卷宗,这里面记载着了三十四人生平的详细卷宗生平。”
    握着分量不轻,粗略数了一下,约有三十四张。
    他看着展开的第一页,上面字迹工整,写的一手清秀簪花小楷,细闻还有淡淡的松墨味,是宋知知的字。
    宋知知将玫瑰椅拉到他身侧,随手摘起一颗葡萄。
    “看出什么了没有?”
    等了约莫半支香的时间,宋知知数到第九颗葡萄时伸头问他。
    笺文已经翻了大半,江倦几乎一目十行,他迅速扫过几行字,点头,“和他们本人无甚关联,反倒是过往经历、家人亲族……着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