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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然停住,言尽于此。
    李书窈却另有想法,“话不能这么说,若论根基资历,周家远在宋谢二家之上。这棵大树的叶子是凋零了不少,但是这百年树根,依旧稳如磐石的扎根在耀京这片土地上。”
    宋知知靠向软垫,永宁郡主的香车宝马贯是精致,呼吸间有淡淡的芸香。
    “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蝼蚁还可蛀空树心,等着罢,我们总会有机会的。”
    说着话,马车却忽然急停,永宁郡主反应极快,单手拢紧宋知知,另只手猛然掀开帘子,黛眉娇蹙,柔白面颊浮上急色。
    宋知知顿觉奇怪,眼下时至深夜,按理说路上不该有人大胆拦下马车,更遑论这辆马车有着显眼标识,纵然认不得户部侍郎李无定,也该认得照月夫人的红缨枪。
    宋知知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轻声道:“怎么了,永宁?”
    李书窈无言的坐回车内,朝外偏了一眼,无声道:“你自个儿看吧。”
    宋知知愣了愣,弯身下马,就见目之所及,立着一匹明火般的骏马,那马儿撅着蹄子,鼻间喷薄热气。
    骏马之侧,一人身形修长,穿着身干净却冷的梨白长衫,在黝黝长街谦谦而立。
    见了她圆亮可爱的杏子眼,散漫的笑了笑。
    “子昱?”
    宋知知骤然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江倦牵着马向她行来,声影逼近的同时,宋知知才发现他紧着银鞍缰绳的手还提着一柄长剑。
    宋知知退回车厢,有些歉意的看着李书窈,“今夜不用送我回去了,永宁,劳驾,借把伞。”
    她点点头,两人深交多年,有些事情无须多问。她从箱匣内捡出一柄竹骨伞,冲她摆手,“去吧去吧。”
    江倦俯在她身边,单手撑着车壁,将她护进自己怀中,顺便对永宁郡主微微点头,“永宁郡主,劳驾,借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凡昔元首,承天景命。”——《谏太宗十思疏》
    第45章 生辰
    雨势其实不大,朦胧月影碎在马蹄踏乱的薄薄水面,醒春楼流光溢彩的琉璃瓦缓缓转圜,四方长街静谧而光影迷乱。
    宋知知上手捋了一把微湿的鬃毛,那马儿极通人性,温顺的靠近她手心,黑鼻头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她上手拍了拍,马儿原地踏开几步,尾巴甩的欢快,似乎极为开心。
    “中原可养不出这样的好马。”宋知知偏眼看他,眼底盛着薄薄的月光,“说罢,哪儿来的?”
    “定州的马。”
    江倦踩上银鞍,鹿皮靴围着一圈掐金云纹,细看,那起伏云浪亮着光,原是用米粒大的东珠穿针引线而成。
    宋知知无声地挑眉,这双鞋是宋知知亲自请了京中绣娘给他纳的,那些细碎的东珠是她寻遍了京中的商铺,最后从一个胡商手中买到这一盒东珠。
    是上好的品相,可惜太碎,宋知知以一包金叶子的价格买下来。
    宋知知举着伞,裙摆湿了一些,将海棠洇得更艳更红。
    江倦俯身,握住竹骨的伞柄,指节修长明晰,手腕红绳沾了雨,服帖得熨在清瘦腕骨。
    宋知知垂眼盯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这红绳已有年头,下次,我给你加固一下吧。”
    江倦的指弯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细白耳垂,宋知知今日摘了一对小巧的玛瑙流苏,五色交织,光彩耀目。
    月亮从重重铅云中透出来,又白又俏,他压过鬓边一缕乌发,指节扣进她的耳弯,极轻的触碰了属于他的月亮。
    “你拿主意就好。”
    江倦用手背轻贴她的侧颊,宋知知仰面看他,不偏不倚,眼神纯粹。
    一把纸伞辟开小小一片天地,夜风稍急,连着呼吸都快了一息。
    那马受了雨,铁蹄撅得更欢。
    宋知知顺势后撤半步,被马儿甩了一脸雨水,“定州的马——云将军可是训马的个中高手。”
    江倦轻笑一声,“这是他手把手养起来的,名唤清极。”
    宋知知与清极投缘,嫣红的唇绽着笑意,“按剑清八极,归酣歌大风。”她略略一顿,“是个好名。”
    “这番话从九小姐口中说出,才有了意寓。”江倦勒紧缰绳,“还好云将军有些墨水,不然就该叫清八了。”
    宋知知被他逗笑,玉颊娇花堆雪似的砌出两道浅浅的笑痕,江倦却轻轻摁在她透了乌青的眼下,指腹微凉,隐有潮冷水意。
    “怎么瘦了一些?”
    宋知知避不开,佯装镇定,心跳却乱了一拍。
    “感谢江公子不日前的飞书传信,若不是你给我指明这条路,我也犯不着彻夜掌灯。”
    “怪我。”
    他低着叹了一声,温热吐息却故意听在她侧颈,宋知知浑身一僵,好在他一触即收,“走吧,给我们九小姐陪个罪。”
    他单臂环过少女的盈盈楚腰,宋知知的惊呼被骤急冷风扑回唇齿。飒踏马蹄高高扬起,对月嘶鸣一声,撞入濛濛雨雾。
    她坐于马背,困于他怀中,两人几乎亲密相抵,江倦懒散地将下颌抵在她肩上,虽是控着马,实际上,暗含侵略的目光不加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