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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接着道:“就……开跟她一样的。”
……
程碧袖说完,十分无奈地对花妩道:“就这样,到最后臣也没能给皇上把脉,开了个方子就走了。”
她当时害怕极了,若是寻常人,没把脉就让她开方子,程碧袖只会让人滚,但是那可是天子,程碧袖只能乖乖就范,写了方子就麻利滚了。
花妩听罢,乐不可支,十分坏心地建议道:“下回刘福满再派人来,你也告假,让别人去。”
程碧袖喝了一口牛乳酥酪,点头应是:“有理。”
花妩又道:“对了,过阵子就是中秋,宫里要办宴,到时候你也过来吧?”
程碧袖犹豫道:“按道理,微臣还没有资格去赴宴的……”
花妩一哂,笑道:“是我让你来的,你还怕什么?到时候你吃完宴又回去。”
她说着,倾身小声道:“这次中秋宴有不少好东西,都是各地新上贡的,平日里难得,还有西番进贡的玫瑰葡萄酒,不吃白不吃。”
程碧袖顿时心动,犹豫片刻,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相视一笑,正在这时,另一行人自御花园小径尽头过来,听见谈笑声,太后迟疑道:“是谁在那里?”
花想容扶着她的手,举目眺望,道:“姑母,是皇后娘娘,在和……”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和一个男人在说笑。”
……
乾清宫。
刘福满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药放在御案上,提醒道:“皇上,药好了。”
周璟看了一会,没有动作,就在刘福满以为他不想喝的时候,他端起碗直接一口闷完了,那架势看得刘福满都有些吃惊。
周璟放下碗,药汁余味苦涩无比,从舌根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他下意识想,花妩喝的时候,也是这么苦吗?
他见她喝过药,很平静,如同在喝水一般,她明明是很嗜甜的一个人,连喜欢的菜式都是偏甜的,周璟从前不怎么习惯,但是渐渐的,也觉得能吃了。
那样爱甜的花妩,喝药却从不说苦,她想做皇后,却对他的喜欢不屑一顾。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
周璟忽然想起在万佛寺的时候,花妩坐在桃树上,举着千辛万苦摘来的那一个桃子,笑眯眯道:臣妾就想吃这个桃子。
有个宫人在殿门口探头探脑,刘福满见了,出去把人叫到一边,低声训斥道:“贼眉鼠眼的做什么呢?”
那宫人急忙道:“公公,是皇后娘娘。”
刘福满吃了一惊,道:“皇后娘娘怎么了?”
“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吵起来了,在御花园!”
“哎哟!”刘福满一拍大腿,追问道:“怎么一回事啊?”
那宫人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道:“好像是太后娘娘要处置一个太医,皇后娘娘不让,就、就吵起来啦,太后娘娘气得不轻,派人来告皇上了。”
刘福满眼皮子一跳,他连想都不必想,肯定就是那个程太医了,真是冤孽,上次叫皇上碰上,这次又叫太后碰上,他还是卷包袱滚回家算了吧。
“公公,公公怎么办?太后娘娘派的人还在候着呢。”
刘福满略一思索,这事儿真不是他能应付的,急急忙忙跑去禀报周璟了,周璟一听,只觉得方才喝下去的药在腹内翻滚,一股子苦涩味道从舌根泛起来。
他没动,忽然问刘福满道:“你说她真的喜欢那个太医,怎么办?”
没等刘福满说话,周璟就自言自语道:“她就是仗着朕宠她喜欢她,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太过分了,这次朕一定不能轻轻放过。”
第56章
御花园。
“且不说你如今是皇后,哪怕是寻常有夫之妇,见了外男也应当避嫌,你倒好,竟然与这个男人说说笑笑,举止亲密,真是不成体统!”
太后说着,愈发激动,显然是被气到了,道:“现在哀家要处置他,你还敢拦着,你做了皇后真是了不得了,眼里还有没有哀家,有没有皇上?”
花妩微微一笑,十分真诚地道:“臣妾这么大一双眼睛,自然看得见太后娘娘和皇上,可您要处置程太医,实在叫臣妾不明白,仅仅只是因为臣妾与太医多说了几句话么?”
太后怒而反问道:“难道这还不够?”
花妩一哂,道:“哎呀那可糟了,臣妾与姜老太医也说过话,往远了说,还有万佛寺的主持与高僧,难道每一个与臣妾说过话的人,太后娘娘都要一一处置吗?”
太后气急:“你——真是强词夺理!哀家说的是你与人说话这件事吗?”
花妩摇着宫扇,神色讶异:“可臣妾方才除了与太医说话之外,并未做其他的出格之举啊。”
正在这时,斜刺里一个声音插进来道:“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一静,花妩望向声音来处,果然是周璟,来得还挺快,太后道:“皇上,你来得正好,你瞧瞧这事儿怎么处理,哀家真是管不了她了。”
她显然被花妩气得不轻,心口不断起伏,花想容连忙替她顺气,小声劝慰道:“姑母息怒,可别气坏了自个身子。”
周璟看了看花妩,又扫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年轻太医,对太后道:“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便指着花妩道:“哀家今日来御花园散心,见到皇后与这太医同坐同食,举止亲密,说说笑笑,全无半点规矩,也不知避嫌,哀家要处置这个太医,她倒还拦着,不肯认错,还说了一通歪理狡辩,真是气死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