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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她软弱人设又崩了 第35节

      “那明悠呢,她的死你忘了么?”
    打湖边走过,一朵开的格外素净清丽的花儿正盛开着,裴落姝忽地攥紧了掌心,没忍住开口,素来平静的声音多了几分尖锐。
    明悠本是她的丫鬟,陪着她一同长大,那一身的病也是因她所得,但偏偏,她那时存了讨好嫡姐的念头,这才把这善解人意的丫头送过去,却不想,会落得这般结局!
    她至今还记得,明悠被侍卫捞起来的时候,明明不省人事了但手里还捏着那朵花,怎么都不松手,只因她在病中说了句那花开的不错,挖来在院子养着兴许能养出一片来,那丫头便冒着危险靠近湖边去采,不料失足落进了湖里,冬日的水寒性入骨,自此留下了咳疾。
    听见这话,裴允禾登时抬头,满眼不解,“可是阿姐厚葬了明悠啊,我私底下去问了,阿姐还从库房中拨出了仅剩不多的银两贴补了明悠的家里人,三姐姐你怎么能这般误会长姐!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长姐当真无情,那明悠便只是一个下人,生杀予夺本就在主人家手里,便是打死发卖都是使得的。”
    教养嬷嬷也常说,嫡庶尊卑,她们作为官家女子就应该记在心里。
    “你怎知,明悠对我有多重要,罢了,我不同你争辩,尊敬嫡姐是我应做的。”
    裴落姝敛眸,没有要同裴允禾争辩的心情。
    她本不想再提起此事,也不想让人知道此事。
    但每每触景生情,她便忍不住想起,再深的孺慕之情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裴允禾不理解,更纳闷,见女子的身影走远,“三姐姐真是奇怪。”
    哪里能胳膊肘往外拐呢,要怪那也是怪那个臭不要脸的宋扬灵才是啊。
    夜色渐深,厨房外。
    元千悄悄龇了下牙,略带纳闷的看着里头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感觉自家大人英明神武的形象轰然倒塌,崩的稀碎。
    你说说,堂堂太傅窝人家小厨房里给个姑娘家炖燕窝是怎么个事儿。
    明惜来的时候也愣了下,惶恐不安的同时想到自家姑娘那懈怠的模样,替太傅大人鞠了把辛酸泪,连忙走进去,行礼问安,“奴婢见过太傅大人,这些个小事还是奴婢来吧。”
    沈于渊穿了身墨色的锦袍,腰间的绦带镶嵌着金边,身量颀长,从外头看去,男子侧脸睫毛如小扇,锋锐的眉骨蜿蜒而下是挺拔的鼻梁,淡色的唇微抿着,每一寸都仿佛精心雕刻而成,玉质金相。
    明惜不敢多看,连忙垂下眸去,耳边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话音里含着无奈。
    “阿泠嘴挑,从前在府里之时,只有本官炖的燕窝她才食用。”
    明惜眼神闪了闪,眼底黯淡下来,“那也是很久以前了,自打府里落魄下来,姑娘几乎不吃燕窝了。”
    虽知道她一个奴婢不该议论主子是非,但自家主子不争气,明惜觉着,她还是得说说。
    这三年里,虽然外头看着好,但她跟在姑娘身边,姑娘简衣缩食,别说是燕窝了,便是贵重点的食材也很少吃,府里的银钱多数给老夫人看病买药了,就上回给明悠办丧事,就用去大半的钱财,好在姑娘不知又从哪里得来了大笔的银子,府里的开销这才又支撑住了。
    门外,元千听的唏嘘,这高门府邸,盛名在外,内里却落魄成了这般。
    沈于渊指尖微顿,不小心碰到壶边,刺痛灼热感逼得他回神,将炖好的燕窝盛出来,“你先下去吧。”
    明惜知道说的差不多了,连忙行了礼,“是。”
    裴晏如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明惜端着燕窝回来了,撑着身子起来,随手把手上的书卷放到一边,边开口,“燕窝这东西,我不怎么爱吃,你……”
    她对燕窝一类的补品没什么感觉,只是府里一有,这底下人总闲不住得把东西炖了,生怕她把东西倒卖了换钱似的。
    她不吃,那就送各个院子里去。
    裴晏如轻叹了口气,她不在意吃的金贵些,但那滑溜溜的东西她还真吃不惯。
    一双骨节分明分外好看的手拨开帘帐,男人高大的身子在床边落座。
    “阿泠曾说,喜欢本官炖的燕窝,莫不是诓本官的?”
    漫不经心的声音缓缓响起。
    裴晏如抬眼看去,只见容颜出色的男子正慢条斯理的搅着燕窝,“……”
    这都被发现了?
    咳咳。
    裴晏如很淡定,“怎么会,你做的燕窝自是同旁人的不一样。”
    如果非要比较,那就是旁人炖的燕窝普通但精致,那沈于渊炖的就草率极了,随便煮煮熟就端上来了。
    不过那时候为了安抚孤独少年的心,她只好昧着良心夸了。
    现在。
    她瞅着那散发着热气的燕窝,抿了下唇,垂下的眸子转了圈,抬眼时眼底含笑,像极了哄骗小朋友的口吻,“我记得你很少尝燕窝,不如你先尝尝?”
    你自己吃吃好不好吃。
    不好吃自己端下去,也不用她勉强吃进去。
    裴晏如觉得这想法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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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裴女鹅只想搞事业~有点喜欢男主但觉着爱情不是生活中最主要的,作为万年单身狗也不太会谈恋爱,别扭的很,所以感情线会比较慢哈,以后会真香就是了。
    会有一部分的追夫火葬场(主打甜,不会虐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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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不必这般委婉
    却不想,她说完,沈于渊神色莫测的看她一眼,“?”
    下一秒,就见他舀了一勺,先自己尝了一口,随即神色自若的又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话音里沾了点儿笑意,偏偏神色又是一本正经,“阿泠若是想吻本官,不必用这样的方式。”
    裴晏如:“???”
    见她不张口,沈于渊眼神微暗,状似不勉强的把勺子收回来,低眸看了会儿那燕窝,心下好笑,他可没错过刚刚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裴晏如心底喟叹一声,想来他应该知道这燕窝滋味到底如何了吧?
    于是乎,当温热的大掌抚上她命运的后脖颈的时候,裴晏如眸子微瞪,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眼睁睁看着那凑近的俊脸,灼热的呼吸靠的极近,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翼,似乎还有淡淡的浅香。
    乱了心跳的节奏。
    “咳咳,你,你别这样,我没这个意思。”以为他误会了,裴晏如手疾眼快的抵住沈于渊的胸膛,将人推远了些,耳根热的发烫,小脸刷的红了,因为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
    他刚刚那动作,是想要……喂她?
    越想,气氛似乎越发旖旎,裴晏如微偏过头去,双瞳剪水,俏丽的容颜若三春之桃,平添了几分妩媚。
    沈于渊喉结微滚了下,比起从前,她容色越发出色了。
    “嗯?那乖乖吃。”沈于渊也没继续,眼底极快划过一抹笑意,又舀起一勺递过去。
    裴晏如指尖微微收紧,心下微松了口气,也没再想什么,吃吧吃吧,她微启唇,一口一口吃下去,好不容易见碗空了。
    忽的反应过来。
    这不还是他刚刚用过的勺?!
    她抬眼,只见太傅大人心情颇好的把碗放到一边,自然的转移话题,“过段日子便是南下的时候了,届时本官不在京城,你多留心着些,我把元安放到你身边可好?”
    他用的是问句,是在同她商量。
    裴晏如心下微动,“是那日同元千一同来寻我的那个?”
    “嗯,那小子心思机敏,与元千身手不相上下。”
    沈于渊缓缓解释,元安虽心思灵活,但更喜欢藏在暗处,又不爱在人前说话,保护人是拿手绝活,也不像元千惯会耍嘴皮子耍宝卖乖。
    把元安放到阿泠身边,他还算放心。
    裴晏如没什么意见,“好,那先谢谢你了。”
    “你我何须言谢。”
    “……嗯。”
    屋内一下就安静下来,裴晏如看着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抿唇,想起明惜不久前说的,总觉着问那些话不妥,但压在心里又觉得闷。
    罢了,待下次再问好了。
    ——
    承王府。
    这方归京,还不待萧皓沉入宫告上一状,便是得了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等回到王府,别提心情有多差了。
    八皇子府姬妾众多,原先唯恐没能在夫君跟前露头的数十位女子见着那黑脸夫君,皆寻了个理由散了。
    萧皓沉远远的就看见了,咬紧牙关,暗骂,“一群贱人!”
    寻常日子里见着他哪个不是讨好献媚竞相争宠,现下见了他稍许落魄就做鸟兽散。
    唯有张峻立在门口。
    萧皓沉整理好情绪下了马车,行至人面前,嗓音冷淡,“张公,你那计划失败了。”
    闻言,张峻眸光晃动,微拱手,“殿下里面说。”
    见状,萧皓沉轻哼了声,拂袖,迈开步子朝里面走。
    等到了正厅,屏退了其他人后,萧皓沉这才发问,“张公,你不是说你那计划万无一失么?又能让本殿在父皇那里刷了好感又能解决掉裴府那两个眼中钉?现在呢?什么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平白让本殿在父皇那里失了信誉。”
    是了,他这计划乃是张峻所策,特派了人写了书信与父皇,一石二鸟之计,原应万无一失才对,派出去的也都是皇室中顶尖的杀手。
    他们私底下探过了,太傅身边的暗卫不算多,以他对裴家那贱丫头所表现出的关心,自是不可能随便派些歪瓜裂枣出去。
    等他自己落单,那数十顶尖杀手取他一人性命又有何难!
    但偏偏,一项都没成!
    萧皓沉回想起父皇逼着他亲眼看着密室里那些死去的尸首,父皇脸上那隐忍的极度愤怒,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张峻沉下眼,掩下眼底的阴郁,“殿下恕罪,是在下低估了裴氏女郎的智慧,不过还有另一件事,在下托人去打听了,在泉城的茶农早已生了叛离之心,过段时间裴姑娘便会亲自前往,殿下可利用那些人。”
    “当真?若是再失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