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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探出手,许子芩身子骨一缩,本来要落在发丝的手偏了方向,落到肩膀上:“你们家不是讲究以物换物吗?当初你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条件把我换到你家来。
如今,你要我和做这笔生意,自然也要按你家的规矩来,我帮我一个忙,你许我什么?”
我……
小少爷语塞了,他是没想到对方会明目张胆和他提要求。
钟响了十二下,就着尾音小少爷红着脸,小声道:“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叫你哥。”
第8章
兄友弟恭,兄肥弟瘦?
其实,许子芩决定叫他哥并非一时兴起,顶多算有所图谋。正如白降自己说的,以物换物。
用一个莫须有的称谓换往日安宁,值得!
于是,这一夜,许子芩窝在表哥的房间睡了个安稳踏实觉,而隔壁房间的上下床就成了表哥和白降两人的住所。
哪成想,这安稳日子持续了不到一天就到了头。
灯火如昼,许子芩趴在床上俯瞰城市夜景,一墙之隔的王子芥和白降游戏玩得风生水起。
秦家晚上是没有查房习惯的,几个长辈学历高打小起就极为注重他们的个人隐私,就算睡得再晚,顶多发微信提醒早睡早起。
秦鸯十一点不到就开门进了屋,白天她照顾秦骊,晚上轮班成了秦鸳,她在厨房煮了饺子,时间还早,就去敲儿子的房门,问他要不要饿不饿,要不要垫垫肚子。
在隔壁表哥房间的许子芩丝毫没察觉到敌情,戴着耳机听死亡重金属全然没听到半点声响,连表哥报信的微信消息都没注意。
趴在床上啃薯片,背范文时,「砰」地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他刚仰起头,就被秦鸯揪着耳朵从二楼拽到了一楼客厅。
怒火烧起来,连玉净瓶里的水都浇不灭。小少爷长大后从未见母亲发这么大火,一时间还没适应。
“跪下!”秦鸯筷子一啪,饺子碗沿底边滚了几圈才平稳。
许子芩少爷脾气被彻底打压,咬牙下跪,白降和王子芥匆忙从房里出来,见此情此景茫然无措。
“姑姑!”王子芥就叫了称谓,就被秦鸯打断。
“谁也不准给他求情!”秦鸯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抄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抽,“许子芩!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要你收敛着你的少爷脾气!”
小少爷被骂的憋着嘴,抬眼正好瞧见白降冷漠的眼神,似是在嘲笑他,更是怒火中烧,强行解释:“我就是换个床而已……”
“上下床是有鬼手抓你?还是有虫子咬你?你表哥能睡,你就睡不得?你的卧室本来就是晚辈里最大的,你还想怎么样?以前选房间的时候你小,大家都让着你。还有半年你就18了!还不懂事?”
秦鸯骂完不咸不淡地吃了几个饺子,吞了几口水,又开始教训,“我和你舅舅舅妈寸步不离地照顾你外公,这么晚了,水米一口未进我还想着你晚上肚子饿,你就是这样辜负我的?!”
王子芥一看姑姑又要抄鸡毛掸子,忙夺了去:“姑姑!表弟他知道错了,你别打了,要是打疼了,你也心疼。”
秦鸯盯着许子芩,想上手却又怕打疼了他,只要作罢:“你不是想一个人睡吗?今晚上你就抱着你的床去睡厕所!”
秦鸯被气昏了头,原以为家里有个儿子能帮他分担烦恼,可没成想反倒成了祸害精,丝毫不体谅她的良苦用心也就罢了,越发活得摆起少爷架子来了。
“我不去!”许子芩瞪着秦鸯,气急之下口不择言,“这房子是我舅舅的,我睡哪儿他说了算。”
这话彻彻底底激怒了秦鸯,他甩开王子芥,一巴掌掴在许子芩的脸上。
“啪!”
一个硕大的巴掌印红彤彤地映在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疼。
“你个小白眼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秦鸯一改往日大家闺秀的气质,骂起人来的架势和秦鸳别无二致,“你知道这不是我们家的房子!那你还每天在这摆什么架子?从外公家搬出去,我嫁给你爸开始,我就和娘家没有半点关系。
是你舅舅好心收留着我们在这过逍遥快活日子!
你还在别人家装起大少爷了?你姓许,不姓秦!
你舅舅舅妈宠你,你表哥表姐疼你,不代表你就是秦家人!从今往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这个家你就别回了!”
许子芩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眼泪如豆般滚落。
从他小学开始,家里就没人打过他,如今当着表哥和一个外人的面,秦鸯劈头盖脸把他一通骂,面子哪里挂得住?
他吼:“那个男人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托付一生?他就是死有余辜,以前他为了进秦家可以抛妻弃子,要是没死,指不定以后遇到更好的人家也会弃你而去!”
少爷果然是嘴皮子厉害,每句话和刀子似的,哪里疼就往哪里扎,气得秦鸯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片刻之后冲到厨房横过扫帚对小少爷一通打:“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妈!”许子芩抱着身体,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泪如雨下。
“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种!你爹千错万错,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秦鸯在小少爷的背上狠狠地扫了一棍,疼得他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