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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顿了顿,又补充:“我记得你似乎对麻药反应很大。”
简徵想起晕倒在医院那次,他确实对麻药很不适应。
“是很大。”简徵干脆说,“但我觉得我的情况可能不是麻药引起的,因为做手术前就有了,大约是我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才有的这种情况。”
易辞回答:“我认同你的判断。”
简徵眨了眨眼睛。
易辞从椅子上站起来,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之后转身对简徵说:“回去之后多休息,注意饮食健康,记得锻炼身体,应该很快就会好。”
简徵很窘迫,窘迫到几乎要忘了他今天是来泡男人的,“麻烦你了,我可能太,太小题大做,耽误你的时间。”
易辞似乎不在意这些事情,“没关系,时刻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是一种好习惯,我很希望你保持下去,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
简徵:“……”
这个男人真的看不出来他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还说有任何不舒服都能说,这是不是客套话……但这边讲话好像不流行客套话。
易辞换上外套,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对简徵说:“走吧,我送你。”
简徵看到易辞修长的手指拿着黑色的车钥匙,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易辞的手指非常灵活,不愧是外科医生的手指。
……卧槽,他太污了。
易辞走到他身前大约一步距离处站定,他闻到易辞身上的味道,有些许消毒水,还有些许很清新的味道,清新得就像是雨后的树林。
他想起那晚易辞身上的气息,是酒味,但不熏人,是一种让人迷醉的酒香。
他咽了口口水,后知后觉地开始心跳加速,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他要泡的男人。
这个男人刚刚用非常专业的态度解决他近乎胡闹一样的看诊,现在又要送他回去……
简徵,你要把握机会!
他没怎么追过人,脑子很紧张,平时的灵活都不知道飞哪里去,只憋出来一句:“谢谢你今天给我看诊,加上上次送书的事情,我请你吃饭吧。”
易辞怔了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简徵,仿佛一瞬间从那个温和的医生变成成熟难懂的易辞。
面对这样的目光,简徵忽然觉得易辞做医生时真的很温柔,几乎是他心目中的模范医生了。
“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吃饭?”
简徵听到易辞这么问他,不理解这是什么问题,难道一起吃饭意味着什么事情,是不是要之后再约一下炮。
他不是很健康地想到这些事情,觉得如果今天要约倒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他今晚才能拆线,但拆了线就轻松了。
“当然。”他咽了一口口水,说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你的时间方便吗?”
易辞的表情有些淡漠,“我以为你并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私交。”
“怎么会?”简徵立刻反驳,“我很想和你交朋友,是什么让你有刚刚那种想法的?”
易辞条理清晰地列举几点原因,“之前我去你学校做讲座时,你似乎刻意避开我的目光,之后你在约翰那边做完手术,我遇到你时让你等我,但你并没有等,还有上一次我送书给你,你似乎也是迫不及待的离开,并不想和我多呆,另外……”
易辞还想说什么,却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简徵几乎无地自容,原来他的尴尬症,好面子,羞耻等等情绪让他做了这么多件几乎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他试图解释,“约翰手术那次,我以为我出现了幻听,醒来后问过身边的护士,但护士告诉我没人让我等,我就走了,之前,之前……”
简徵解释不下去,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易辞迅速切换成英语,扬声道:“请进。”
护士打开门,看着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易辞,“谢天谢地,易医生你还没走,530号病房的病人突发紧急状况,颅内压忽然增高,护士长认为应该需要进行一个手术,我正想打电话叫你回来,忽然看到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希望你还没走,那位病人的情况十分紧急……”
易辞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跟简徵说:“麻烦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艾莲娜,将病人推到三号手术室,我现在去换手术服,请护士长……”
后面的简徵听得不是很明白,一连串专业的术语从易辞嘴里蹦出来,这时候的易辞没有刚才的深沉和成熟,完全是一位冷静严肃的急救医生。
易辞迅速跟护士一起离开,让简徵留在办公室等他,走出办公室时易辞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紧,快速和护士交流一些信息。
简徵想起易辞给他看诊时的态度,耐心温柔,而面对急救情况的易辞又格外的冷静专业……
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
简徵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更心动了。
真的,很迷人。
他冷静了一会儿,将满脑子的荷尔蒙踢掉,从易辞的办公椅旁边拉出一张折叠椅坐下。
这间办公室是易辞一个人在用,很空荡,没放什么私人物品,只有一些医学书籍和必备的办公用品。
简徵不敢乱动什么,就坐在椅子上等,同时无聊地拿出手机。
刚开始等时,他还满心甜蜜和期待,然而等了一个小时后,他就很难甜蜜和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