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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猛地摁住他解自己衣领的手,疯狂挣扎起来,嘴里还惊恐地含着:“不要!不要脱我衣服,我没叫这项服务!周周救我!”
祝昱臣跪在床边,摁住他的肩膀。
但余白挣扎地十分激烈,双手挥动间不慎一巴掌打在了祝昱臣的脸上,空荡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祝昱臣被打得微微偏头,这辈子第一次被打脸,他愣了好几秒。
片刻反应之后,他才猛地擒住余白的手压在头顶,低头盯着他,大声道:“余白,你看清楚我是谁。”
掌心传来酥麻感,余白显然也被这一掌弄清醒了一点,他艰难地睁开迷离的眼睛,终于看清楚头顶的人。
他说话的嘴唇有些颤抖:“祝昱臣?”
“是我。”
见余白认出自己,祝昱臣微微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软下来,轻声哄他道:“乖,衣服湿了,我帮你换下来。”
却不料余白挣扎得更厉害了,甚至红了眼眶,大声吼道:“我不要!不要你管,你走开!”
祝昱臣被踹了几脚。
看着余白一瞬间落下的眼泪,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对于余白来说,甚至比被酒店的男模侵/犯还让他抗拒。
那种害怕的感觉又再次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祝昱臣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俯身下去抱住余白,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轻声:“余白,别闹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什么家?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协议的关系吗?”
余白突然不挣扎了,但嘴上却不饶他,眼泪也开始簌簌往下掉,迷糊着抱怨道:“我才不要和你有家,你要是觉得结婚证绑住了你,那离婚也可以,本来当初你也说过要是我是个麻烦就不会找到我,现在后悔完全来得及……”
“别说这种话。”
祝昱臣又怕又情不自禁地亲吻余白的耳垂,声音也颤抖起来,“之前是我说错话了,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告诉你,纪子濯说过的没说过的,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
一听到纪子濯的名字,余白就再次挣扎起来,他偏头躲开祝昱臣的亲吻,捂住耳朵:“我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好累,我只想睡觉!”
“好,好……”
祝昱臣不敢强求地点头,他支起身体,顺从地哄着余白,“那以后再说,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好好睡一觉。”
余白终于不挣扎了,任由祝昱臣替他换下湿衣服,又叫前台送来了干净的床单。
收拾好这些再上床时,余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祝昱臣长叹了一口气,躺在余白身边,替他盖好被子抹掉眼泪,侧身抱着他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难得睡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余白在睡梦中感到一阵闷热。
终于从被蒸笼蒸煮的噩梦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还有腿侧灼热硬挺的温度。
昨晚点了五个男模作陪还嬉戏打闹的荒唐涌进脑海,余白吓得一激灵,难不成他和陌生人一夜情了?!
肩膀上横着一双结实的手臂,余白胆战心惊地把视线往上移,直到看见熟悉的模样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没轻松两秒,立马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是祝昱臣?!
昨晚睡着前的争执再度涌入脑海,余白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他屏住呼吸,细细观察了祝昱臣一会儿,发现他呼吸绵长,眼下有泛青的黑眼圈,想必才睡熟没多久。
于是余白悄然从他怀里爬起来,套上酒店的浴袍,蹑手蹑脚地溜了。
沿着酒店的走廊找到昨晚程周舟订的房间,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焦急地坐在沙发上的程周舟。
程周舟也是一夜没睡,手里拿着两个手机,一个自己的,一个余白的。
一见余白进门,他便迎上去责怪道:“你吓死我了,你昨晚跑哪里去了?手机也不拿,我问阿也,他说你被一个男人带走了,谁啊,你被谁带走了?酒店的人吗?没出什么事吧?怎么衣服还换了,我靠余白,你该不会出去一夜情了吧!?”
“你闭嘴吧!”余白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开始换自己的衣服,“赶紧换衣服走人!”
“怎么了啊?一夜情情夫追上来了?”
“是祝昱臣,我昨晚是被祝昱臣带走的,你别问了行不行,赶紧走吧。”余白不耐烦道。
程周舟闻言愣住,木讷地点点头:“哦、哦!他居然找上门了?”
一会儿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后,又追着余白问:“他该不会是终于发现白月光抵不上朱砂痣,对你余情未了,专程来逮你回去的吧?”
“我不知道!”
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的,余白脸色微微泛红,有些恼羞成怒。
程周舟挠了挠头,急道:“余白你可给我忍住啊,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余白轻咳一声,把程周舟的衣服砸到他身上:“我知道了,我这不就是在躲他吗?你赶紧换衣服。”
“行。”
听余白这么一说,程周舟比他还急,三两下换好衣服,拽着余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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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昱臣好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昨晚把余白搂在怀里,才得以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