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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词好绝对,看来说得是真的。庄文曜想,刚开学的时候看到他们一起吃饭,还捕风捉影地以为两人关系匪浅,真是太傻了。
陆之恒又道:“不过模联什么时候彩排我不知道,正式举行的时候我一定会去,记者团要跟活动。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可好了呢!”这个话题勾起了庄文曜对现场新鲜热乎的记忆,激动地描绘起当时的名场面。
“你说都是同龄人,为什么人家这么厉害,那种场合都能气定神闲地讲英文,还能思维敏捷地和人battle,我就这么菜,他们说的啥我都听不懂……”
刚满十六岁的庄文曜有着男孩子倔强的自尊心,从不在人前表露出不自信的样子。但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英语),而且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从小坚持的努力和积累。”陆之恒道,“如果多年的付出都换不到万众瞩目的这一刻,那这份努力也不过如此。”
在模联大会上侃侃而谈的国家代表,或许从很小便开始接触英语,并日复一日地学习锻炼直到今天;文艺演出时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表演者,演奏或者舞蹈,大多都是童子功;全明星赛的MVP,或是运动会的奖牌获得者,背后又付出了多少时间和汗水;荣誉墙上的“星星”“状元”,握笔的关节都有变形和结茧。
别人在周末假期到处疯玩的时候,他们含泪刷题、学英语、练基本功。或许随着长大,他们会发现,这种超乎寻常的努力,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万人追捧的闪光时刻,而是为了让自己成为灵魂更丰满的人。但在通过不懈努力、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那份只作为附加价值的荣耀,却也是水到渠成、唾手可得的东西。
“嗯……”庄文曜有些沮丧,埋在围巾里的嘴角耷拉了下去,“那像我这种的,是不是白活了十六年啊?从来没为什么努力过……”
“谁说的。”陆之恒看着他微笑,眸子里满是清澈柔和的光,“你能站在这里、能出现在荣誉墙上,能不用开口自我介绍,就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这怎么能叫做白活?”
他说的这些,竟与庄文曜刚开学时的雄心壮志、他的初心,不谋而合。
庄文曜听了,有片刻的怔愣,旋即释然地笑了。
像一阵穿堂风,无声无形,却将他心头笼罩着的淡淡的自卑感瞬间吹散。
“所以,”他笑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陆之恒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他。
庄文曜下意识接过,疑道:“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陆之恒笑着,“生日快乐!”
“?!”庄文曜瞳孔一缩,霍然抬眼看向他,语音都在颤抖,“你知道?”
陆之恒淡笑着点头:“嗯。”
“嘿嘿,谢谢你!”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很快就被狂喜所席卷,庄文曜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没意思,兴冲冲地拆那信封,“让我看看……”
“等等!”陆之恒却制止了他,眉心不自然地皱了皱,“回去再打开吧。”
因为带着口罩的缘故,表情被遮盖,但情绪全写在眼睛里。那闪烁的目光和频频扑动的眼睑,好像是……害羞的样子?
“这么神秘呀?好嘛,那就回去再看。”庄文曜把信封仔细收好,坏笑凑近他,“你在怕什么?不会是情书吧?”
陆之恒微怔,淡笑:“你希望是情书?”
“没有没有,开玩笑啦!”庄文曜连忙摇头,“我直的,匀直!”
陆之恒笑了:“匀速直线运动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个向心力?”
庄文曜开怀大笑:“你想掰弯我?!你这个坏人……”弯下腰抓起一捧雪,往他身上砸。
雪团没揉实,砸到身上没感觉,松松散散地碎成一片白沙,在黑色外套上留了个明显的印。
陆之恒被他的举动勾起了童心和玩兴,也弯下腰拾起雪来。
两人你来我往,雪球攻击直往对方身上招呼,看看谁的黑衣服先变白。
玩累了,一块瘫坐在马路牙子上,连裤子也不要了。
“呼……”庄文曜吐着热气,感觉脸上的围巾有些潮湿,“哎,你这围巾可能真粘上了点什么,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陆之恒也有点气息不稳:“不用还我了。”
“真嫌弃我啊?”庄文曜侧身看他,“就是些呼吸带出的水汽,不是鼻涕。”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之恒说,“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我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啊……”庄文曜的心莫名有些松动,可还是说,“我们航空班平时都穿统一的制服,再戴个围巾太奇怪了呀。”
“留着吧,”陆之恒说,“有机会的时候戴。”
庄文曜也不推拒了,露齿笑笑:“那谢谢啦。”
陆之恒看着他的脸,有些晃神,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啊?”庄文曜一懵,“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道歉?”
陆之恒笑着说:“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可我还是让你迁就我,真是不应该。”
“嗯?”庄文曜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让我迁就你了?”
陆之恒:“中午吃饭的时候呀。要是火锅里有香菜,你的这个生日就完美了。我本来不该在今天向你任性地提要求,但是我吃到香菜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