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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景耳力非同寻常,怎会漏掉徐昂的话,只不过没有做声。
按道理,他经过钱公公昨夜的提醒,比徐昂更早些知道此事。
可是他听到后,翻阅奏折的动作还是滞了一下,微不可察,却被一旁的钱公公看在眼里。
钱公公趁机说:“是啊,从小娇生惯养的人,要开始谋生活,不知道如何辛苦。池雨还长着倾城的相貌,要是被不怀好心的人盯上,该怎么办呢?”
徐昂满脸疑惑地看向钱公公。
发生了什么,钱公公怎么认识温小姐,前几天不是还拉着他问情况,怎么突然之间不仅知道名字,话里还都是心疼和不舍,听起来和温小姐熟得很。
钱公公没工夫搭理徐昂,事关小主子的终身大事,他时刻得上心。
今早太皇太后又给他传了消息,说宫宴上小主子谁也看不上,让他督促小主子和温姑娘多相处相处,争取早日成婚。
钱公公身负重任,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是眼前的小主子,听了他的话毫无波澜,钱公公看得仔细,甚至连刚刚那种微小停顿都不曾有。
书房内安静下来,只有手指摩挲奏折的声响。
赵公公猛地发现什么,暗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小主子明显心神不宁的样子都没察觉。
半天了,小主子手里的朱笔没动过,奏折没换过,显然不是往日的做派!
打破一室宁静,钱公公叹了口气说:“哎,我跟池雨约好了要见面的,小主子也说要去教她经营书铺的秘诀,通通都不作数了,天可怜见,池雨该等得多着急啊。”
徐昂一脸钦佩地看着钱公公,果然是宫里的老人,真是不怕死,主子都不搭理他了,还敢继续说。
可是事实再次打了他的脸,主子竟然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了,还说去墨客街。
徐昂从前觉得自己挺能猜主子心思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路从暗卫变成主子的贴身护卫。可是自从碰见温姑娘,他就没猜对过主子的心思。
钱公公才不管徐昂的脸色变化,一把拍在他背上,让他出去准备出府事宜,晚了小主子变卦就拿他是问。
温池雨跟着钱公公一路上到三楼,心中忐忑又期待,连脚疼都感觉不到了。
果然,随着距离的拉进,书案处坐着的人的面容逐渐清晰,清冷绝尘,却有一双含情眼。
如她所料,面前坐着的就是那位先生,也就是钱伯口中的小主子。
钱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了,只留下她和先生二人。
“先、先生。”愈是安静,她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响彻整个三楼,脸上红晕渐起,艳若桃李,她慌张出声,想掩饰自己的无措。
“姑娘失约了。”
话里听不出喜怒,却惹得温池雨越发慌乱:“我那日来了,真的,真的来了。”
“那又如何,我准时赴约,却没见着姑娘。”周砚景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语气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客气。
温池雨反复啃咬自己的唇,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攥得死死的,鼓足勇气说出破格之语:“我、我是怕先生有了妻室,才迟迟不来。”
“哦?”热烈的阳光照在对面屋檐上的积雪上,映在周砚景脸上,笑意更浓,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戏谑,“那姑娘为何现在又来,不怕我有妻室吗?”
“自然是要问清楚的,敢问先生姓甚名谁,家中可有妻室,或者可有心仪之人?”
温池雨指甲嵌入掌心,流血了她都没有察觉,一股脑将心中疑问说出来,闭眼不敢看周砚景的神色,脸上的红晕染到耳垂处,衬得右边耳垂上的小红痣娇艳欲滴。
周砚景被勾起兴趣:“若我说我家中已有妻妾,你又当如何?”
“自是转身离开,不敢再叨扰先生。”她双目紧闭,对着周砚景的方向,一字一句说得分明,几乎是将自己的心剖开,袒露在阳光下。
温府家教严明,家中男子不过四十不可娶妾,女子更不可为人妾室。温明华与李氏言传身教,温池雨耳濡目染,前世今生皆奉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前世看到沈峥心中另有所属,她早以打算和离,不过还没等她说出口,便已经碍着别人的眼,命丧黄泉。
周砚景收起脸上的笑意,盯着温池雨紧闭的双眼看,似乎想看穿她的内心,片刻后回她:“郑砚。”
太皇太后母家姓郑,周砚景不预备泄露身份,随便从名字里取了个字,编了个名字。
温池雨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周砚景,因为眼睛闭得太久太用力,面前先是一团模糊,然后才渐渐看清。
“嗯?”她不明白,先生这时候叫她睁眼做什么。
周砚景难得的耐心,又重复一遍:“郑砚。姑娘不是问我姓甚名谁。”
温池雨面上又热了几分,都怪冬日的阳光太灼人。
“先生叫我池雨就好,温池雨。”
“我家中无妻妾,姑娘大可放心,至于心仪之人——”周砚景看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