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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雨只觉得有些面善,一时记不起何时见过。
“是你!那日砚书铺二楼的书生!”白玉第一个想起来,那天她和那个大块头吵架,这个书生帮过她们。
“正是小生,小生一直住在前面的状元客栈,听有人提起今日开了新书铺,想着来瞧瞧,没想到竟然是小姐开的铺子,祝小姐生意兴隆。”书生拱手,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他原本先认出了珍珠和白玉,猜想另一位姑娘定是那日带着帷帽气质出众的小姐,待温池雨转身看她,书生晃神,只觉果然不假,这位小姐一如他所想,有倾城之姿。
“多谢公子,书铺第一日开张,不足之处还有许多,还请公子随意看看,提些意见。”
书铺新开,许多人早有了固定的借书看书的去所,她们的铺面又在街尾,这么快就有客人上门,温池雨很是开心,驱散不该有的念头,研磨提笔。
经上次赠对联一事,她感知到书画之意义,正如今日先生赠她一幅鹏程万里图,她不胜欣喜。
突发奇想,今日上门的客人,皆要送上一幅字,写上美好祝愿。
虽然她的字较之先生显得秀稚嫩丽,但好歹也跟名师大家学过,自诩不错,况且新年伊始,春闱在即,一份金榜题名的祝福,也可给来人心中添一丝喜气。
写好稍稍晾干后,温池雨让白玉帮着递给那个书生。
书铺里多的是启蒙书,书生过些时候便要会考,这里的书于他其实帮助不大,可他不舍离去,在书架当中驻足许久,透过书册缝隙,看温池雨认真娇柔的侧脸。
白玉过来把字递给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脸上腾地红起来。
书铺刚开,白玉想着待会儿要出去招揽生意,压根没注意眼前书生面上的不自在。
谁知那书生粗粗看了一眼,竟然欣喜若狂,跑到柜台前,拿着那幅字激动得厉害。
白玉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忙上前拦着他。
“你这书生怎么回事,我们姑娘好心送你幅字,你冲上来做什么,不想要还回来就是。”
书生没有理他,抖着手里的字:“小姐难道就是温家、温家离府的那位小姐!”
“是又怎么样,与你何干,这位公子请你自重。”白玉听他这么问,以为他是来闹事的,没了好脸色。
书生察觉到白玉语气不善,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咽了口唾沫,说:“姑娘难道不知,温小姐之前在城东的墨宝已经在外面传开,又因为送出去的多是对联,岁旦的时候大多被贴在门上墙上,留下来的不多,现在一副对联已经能卖上近百两银子了!”又向温池雨说,“温小姐赠字,小生感激不尽,定好好珍藏,好生读书,不辜负温小姐美意。”
温池雨对这事一无所知,听到后有些反应不过来,樱唇微启,星眸微怔。
白玉喜出望外,放下拦着那书生的手臂,撑着柜台:“那姑娘你快多写几幅字,以后就不愁生活了!”
“不可,我的字值不了这些钱,城东的百姓单纯,估计是觉得我身世可怜,怜惜我罢了,珍珠你去熬些浆糊,我写张告示,让喜欢我的字的人都随意来取,多了便不会惹人追捧。”柳眉蹙起,温池雨知道何为德不配位,恐惹灾祸,“这幅字公子且拿去,不值什么钱,只当是心意,不必在意。”
温池雨来墨客街以后一直很低调,大家都不知道她就是流言蜚语中的温家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书生回去后漏了消息,书铺里忽然人多了起来,眨眼的工夫,小小的书铺就挤得转不开身。
温池雨的告示刚写好还没来得及贴出去,就被人团团围住,她只得躲在柜台后头,让白玉逆着人群挤出去把告示贴到外面墙上:“大家不要挤,我的字不值钱,大家若想要什么字,尽管来提要求,我一幅幅写了赠予大家。”
就这么写了一幅又一幅字,外面天色转暗,书铺里人也不见少,烛火不明,温池雨眼里朦胧,手腕酸软,无奈让众人先回去,承诺他们明日来肯定先帮他们写。
众人还算讲理,见温池雨爽快,不舍地离开了书铺,第二日又早早地来等着开门。
就这么日日不休地写了两三日,来求字的逐渐少些了,温池雨也终于能松口气。
温池雨还是不放心,让珍珠出去打听,知道市面上不再追捧她的字,终于安心,这几日的辛苦总算值得。
白玉心疼温池雨忙了这么些天,书铺里几乎一点进账都没有:“姑娘,为何不顺势卖字画,反而白送了这么多出去?”
“凡事不能只看眼前,我的字是何水平,我心中自有数,被捧得那样高,若惹得一些眼红之人注意,细究我女子开铺,来强占抢夺,按律法,我无处可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求的不是大富大贵,而是安安稳稳。”
经此一事,温池雨虽然辛苦了几天,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有家书铺慢慢打响了名头,铺子里真正来买书看书的人多了不少,其中就论温池雨亲自手抄装订的书卖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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