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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之心。
可是遇上先生,从初相见的动心,到情定后的患得患失,再到如今的负气出走,她偏管不住自己。
好像从最开始,她就笃定,先生心中有她,能纵她娇蛮任性。
便是现在,先生冒雨追来,贴心照料,其心意可见一斑。可她却像个浸在爱里,被宠坏的小孩,不知满足,妄图试探出更多爱意。
眼眸低垂,想遮住流转的目光,睫羽纤长,映在凝脂般的脸上,随着跃动的烛火颤动,是藏不住的心悦情动。
樱红的唇瓣张合,却说:“景王大驾光临,不知王妃何在?”
夜幕低垂,温池雨以为垂着头,仗着昏暗的夜色,便能将心意全数藏住,却不知道周砚景何等敏锐,早就觉察出端倪。
轻叹一声,缓缓抬手上前,接过她手中饮尽的茶盏。
指尖相触,温池雨毫无准备,迟滞地将手藏在棉被中,圆润的指尖轻轻摩挲相触的那处肌肤,散乱垂落的长发随着动作滑到胸前,半遮住泛着娇粉的侧脸。
周砚景替她将那缕发顺到耳后,微凉的指尖碰到耳后温热,引起一阵颤栗。
面上又热烫起来,只不过这次清醒得很,温池雨不肯抬头看他,咬着唇抑住身体反应,闷闷道:“景王这般轻浮,若被王妃知道定然发怒,小女子身份低微,恐被迁怒。”
“嗯?”这话实在是赌气得厉害,看着她洁白的脖颈,眸光渐深,笑意分明,“王妃在哪里?池雨当真不知?”
“不知。”
“我可还记得池雨信誓旦旦说过要娶我,难道全不作数了?”倏地靠近,贴在她耳侧,“这可不行,那日你醉酒勾我,我可是认定你了。”
距离如此之近,温热的鼻息洒在耳侧,温池雨脸上又热了半分,余光瞥见他脸上笑意,分明是吃定了她。
猝不及防地推开周砚景,迅速躺好,用棉被牢牢地盖住头,棉被下传出她赌气的声音:“你还说让我当状元夫人呢,春闱这样近,怎么不去读书?你当了状元,我自然娶你!”
难得娇蛮,传到周砚景耳里却软糯磨人,轻轻扯她头上的被子:“乖,别闷坏了。”
“不管,你去读书。我要睡了。”他让她乖些,如病中一般哄她,温池雨实在招架不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棉被里闷热,脸上的燥热迟迟不肯散,渐渐呼吸不畅,偷偷掀开个缝隙,外头冰爽的空气进来,才缓过劲儿来。
周砚景看她动作,猜她害羞,体谅她病还未好透,不过分逗她:“不闹你,我让白玉进来。”
推门出去时,转身看床上团成一团的可爱样子,笑意渐浓:“我就在隔壁。”
客栈实在是有些年头了,开关门的“吱呀”声,即便她躲在被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缓缓将头挪出来,额边带着薄汗,发丝粘在颊边,面上泛红如娇艳盛放的桃花,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明明是想他走的,可真走了,心里又空落落地。
“温池雨,你到底在矫情什么!”双手揉着发烫的脸,忍不住自问。
门边又有“吱呀”的声音传来,她以为周砚景去而复返,飞快地缩进棉被中。
却听见:“姑娘,刚熬好的白粥趁热吃些,午食晚膳都没用,肯定饿了吧。”
刚刚退烧,身上还软着,哪有什么胃口,但是不想让白玉担心,勉强吃了几口。
“姑娘,景王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他放不下姑娘!怎么办,咱们还往江南去吗?”白玉不如珍珠心思多,觉得先生变成景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甚至觉得做王妃,日后日子更轻松些,有什么不好。
温池雨走之前跟她说过,去江南只是散散心,不是为了躲避什么。白玉今日看到周砚景收到信只半天就追上了,还贴身照顾了姑娘许久,她实在是替姑娘开心。
就是摸不准,这心,还要不要散了。
闻言,温池雨喝粥的动作顿住,拿着瓷勺慢慢在碗中画圈,看着碗里饱满的米粒随着粥汤漂浮,一时出了神。
往江南去虽然是一时兴起,可这一路上也曾想过已经过世的爹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温菀瑶说过哥哥早就消失找不见了,会有人帮他们打扫拜祭吗?黄泉下,他们知道和喜爱她这个女儿吗?
可先生找来了,她其实早就不气他了,若不跟他回去,他会失望吗?
突然后悔起刚刚和先生一起时候的任性,由着性子胡来。
追了她半日,又陪了她半日,也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东西。
“白玉,这粥怎么是你煮的?”白玉的厨艺不佳,就煮粥还不错,日日清晨都是喝她煮的粥,是以手中这碗白粥的味道她觉得很熟悉。
“别提了,掌柜的说厨子回家有事了,让我们要吃什么自己去厨房弄。这什么客栈啊,明天咱们早些走。”
“那你可有多煮些?”手上又不停地搅弄粥汤。
“可是不够,我再去盛些。”白玉坐在旁边,没注意看她碗里还有多少,以为她不够吃,伸手去接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