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93

      一切尚未有定论,她不想一味消沉,可是事关困了她两世的身世,实在无法轻易释怀。
    不想白玉陪她耗着,垂眸望着水汽缭绕的翠绿湖面,故作轻松,轻轻开口:“江南风景真是别致,怪不得元清总是念叨。雨停了,白玉你赶紧去街边的铺子里挑些好东西,到时带回皇城,好分给白玉和吴管事他们。”
    白玉放心不下,不肯走。
    “去吧,我没事,就是天阴着,浑身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再说了,孔氏在水昌县是大族,你出去找人聊聊问问,说不定比徐立查得还仔细。”她正困顿着,之事不比普通的难题,在她自己想通前,谁陪着也不起作用,白玉在这,反倒被她连累得心里沉闷。
    白玉想想徐立的样子,一身腱子肉,确实面煞,又不肯说话,杵在一边,可吓人了,想当初她差点都被他唬住了。江南民风淳朴,性子平和,别吓坏了人,反倒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反倒是她跟谁都聊得上,去跟人家拉拉家常,说不定真有收获,早点帮姑娘拨开迷雾。
    “那……姑娘我去去就回。”出去关门时又不放心,“我之前看路边有人卖青团子,跟皇城里的制法不太一样,一会儿带回来尝尝,若是好吃,等回皇城的时候,叫珍珠学学。”
    “好。”
    房门彻底阖上,温池雨唇边笑意凝固,缓缓垂下。
    轻叹口气,低垂的羽睫舒展开,原本藏在眼中的忧郁一览无余,幽幽看着窗外,燕子低飞,剪刀似的黑羽碰到湖面,泛起圈圈涟漪。猛地飞起,身姿矫健地穿梭在河边嫩绿的垂杨柳树间。
    “唧唧”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温池雨抬头,原来是右手边屋檐角落处有窝雏燕,昨日许是心思太重,又或是雨声的关系,竟没发现它们。嫩黄的小嘴伸出泥筑的小窝,嗷嗷待哺。
    去寻刚刚的那只燕子,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也不知刚刚看见的燕子是不是它们的亲人,是不是为它们出去捕食。
    再去看雏燕,原来大燕子已经回来,嘴里叼着食物,雏燕们像是饿狠了,争着抢着挤到大燕子面前。吃不到的雏燕,叫得更欢,似乎在抗议,为什么还没有轮到它。
    大燕子喂了一会儿,嘴上食物没了,又拍着翅膀走了,那窝雏燕看着还没吃饱,向着大燕子消失的方向,叫声不歇。
    又过了一会儿,一双燕子飞来,一起喂食。
    仰头久了,脖颈处有些酸,连带着眼里都酸涩起来,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划过脸颊,悠悠荡荡地落到河中。清风吹拂的河面,水波粼粼,小小泪珠引不起任何涟漪。
    温池雨拿起帕子,抵在眼角,将未尽的泪沾到帕子上,被泪水洗过眸子晶亮亮的,心中的阴霾似乎也随着这窝燕子散了。
    是了,世间百态,人性万千,哪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
    不管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管当初抛下她是为她好,还是厌弃她,都是给了她性命的人,让她能来这大千世界走一遭。
    既然给了生命便能成为父母,那重活一次,老天再赐她生机,从此敬天为父、为母,又何须迷惘惆怅。
    温池雨一走便是大半个月,期间一丝消息也无,王元清担心得紧,直接跑到景王府要人。
    收不到消息是因为周砚景当初把她娘安排的车夫和护卫全都赶回了皇城,换上了景王府的人,消息自然传不到学士府。
    王元清知道了,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这老男人,把池雨哄得团团转,三言两语便哄得她回心转意,她偏看他不顺眼。
    这二十天多了,景王府只在一开始往学士府送了封池雨写给她的信,后面就没了动静,她实在怀疑是景王偷瞧了她的信,恨上了她,扣下了她和池雨来往的信件。
    周砚景忙战事,一直都留在皇宫,王元清去了景王府也见不到了,气得跺脚。
    不由地后悔,早知道不在信里写那么些景王的坏话,等池雨回来再慢慢说给她听就好了。也是她的错,都忘了由皇室经手的信件会有专人检查。
    真是又老,又小心眼。真不知道池雨看上他哪里了。
    这她可真冤枉周砚景了,猎鹰传回来的信,除了景王谁都不敢碰,而周砚景更不会去碰她俩来往的信件,顶多心里酸一下,就叫人把信送给王元清了。
    只不过路程太长,温池雨实在不舒服,收到的信里又是满满在说先生不好,她更提不起精神回信,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不过她也没有厚此薄彼,也没再给周砚景传过信,因为她不舒服,早没有闲情逸致赏风景尝美食,提笔写下的都是相思,实在难为情。
    只有周砚景雷打不动,每隔两日便有信传来。
    信里会告诉她书铺和珍珠的近况,只是每每结尾都会有两字——盼归。
    有时偌大张信纸,只写这两字,喜爱思念跃然纸上,看得她心中溢满甜蜜,连赶路的难受都能暂时忘却。
    猎鹰早晨出发,到傍晚时分,徐立的纸条就到了周砚景手里。
    他原以为是温池雨终于记得写信回来了,面上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