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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来时还更难受些,胸闷想吐,只有时刻将帘子掀开,通通风,才稍微好些。
这下瞒不住徐立,他看见温池雨苍白的脸,要停下来修整,还问她要不要找个客栈歇几日再走。
温池雨哪里肯,一路回皇城,她对周砚景的思念浓厚得不像话,盼着早些回去见他。且她因着做马车才难受,歇几日再左马车还是难受,与其反复折磨,不如一口气赶回皇城,再慢慢调养。
她是主子,说的话徐立不敢不听,只能尽力行车的时候平稳些,叫她少吃些苦头。
熬了两日,又是一个艳阳天,车外莺啼燕语,鸟语花香,温池雨却无心去看,杏眸紧闭,咬着唇抵抗胃中翻涌的不适。
白玉手边上放着一盆凉水,时不时将帕子浸进去,拧干后搭在温池雨的额上。
“达达”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徐立警惕起来,盯着前方。
只听“吁”地一声,马车猛地停下,车内难受的温池雨来不及反应,险些磕到车壁,额上的帕子也滑落下来。
“大块头,你做什么,当心点,姑娘难受着呢!”
徐立却没有回话,下了车架,朝前方行礼,顺着看过去,阳光下掠影银白的毛发闪闪发光,晃得白玉眼睛发酸,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我眼花了吗,怎么好像看到景王了?”揉揉眼睛,回头问温池雨,“姑娘,你看那是不是先生啊?”
刚刚那一停,温池雨又是一阵难受,脸色更白了些,脑中“嗡嗡”作响,压根听不清白玉在说什么。弓着身子,抵着腹部上方,白玉看她这样子,哪里管得上外面是谁,赶紧捡起帕子,在冷水里过了一下,来不及拧干,直接贴在她的额上,拿起扇子轻轻扇风,希望她好过些。
周砚景将所有要紧事务处理好,片刻未歇,一路疾驰,赶来想给她个惊喜。
翻身下马,朝马车走,猜她见到他时该有多惊喜,实在怀念她红着脸的娇羞模样。
却发现她虚弱地倚在车壁,脸色苍白如纸,一向红润的唇都失了颜色,鬓边的碎发都被虚汗浸湿,黏在颊边,摇摇欲坠。
脸色顿时沉下来:“怎么回事?”
不等回答,便进到车内,接过白玉手中的扇子,让她出去。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尖,好像驱散了车内难闻的气味,身后宽厚的胸膛也比车壁舒服许多,额角处还有人在轻轻按压,好一会儿后,温池雨终于好受一些,缓缓睁眼。
“先、先生。”声音里还透着股虚弱,原本就娇柔的嗓音,现在更是软绵,叫人心疼。
周砚景的大掌盖住她的眼,在她耳边轻轻哄她:“睡会儿,醒来就不难受了。”
第49章
马车一直停着,耳畔传来先生胸膛平稳跳动的声音,伴着团扇带来的清凉之意,温池雨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囫囵睡了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执着牡丹绢丝团扇,丝毫没有怪异之感,耐心地一下下摇扇,驱散她周身燥热之气。听她呼吸逐渐平稳,唇上也有了浅浅的粉,才放下心来。
温池雨半身倚躺在周砚景怀中,少女馨香随着团扇带起来的清风,溢到周砚景的鼻尖,规律的心跳忽地乱起来。
眸色渐渐幽深,沉沉望着怀中酣睡的人儿。
搂着她腰际的臂膀微微收紧,将将一个月过去,本就纤细的腰身又消瘦了不少,原本不就不丰盈的颊边肉也清减了许多,侧脸倚在他身上,只看得到微微嘟起的唇,颊边半点褶皱都没有,周砚景心疼,早知当初就不该放她出去,长途跋涉,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若是往常,朝中事务缠身,他从来不觉得区区一个月算得上什么。
这趟她走得远,他才尝到相思滋味。
稍有闲暇时,她便偷偷潜进他脑中,每每提笔写信,千言万语,只能化作盼归。
这一个月,实在漫长。
马车停在路边,树下的影子随着日头升高,退了许多,遮不住阳光。
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洒在温池雨卷翘的睫羽之上。
只见她嘟囔一声,整张脸埋进周砚景怀里,宽大的外袍层层叠叠,将她整张脸都遮在阴影中。
赶走了恼人的亮光,温池雨惬意地蹭蹭,不一会儿便安静下来。
周砚景看她唇色恢复如常,脸上还泛着熟睡的潮红,想她已经过了那阵难受劲儿,挥手让徐立将马车牵入茂密阴凉的林中,不愿她被午间的热气蒸到。
徐立沉默着上前,即便再小心,也难免有颠簸。
车轮滚滚前行,怀里人儿喉咙里轻哼,像是不满,埋着的脸也探出来,柔嫩的脸上被压出许多红印,可爱极了。
周砚景早有准备,放下团扇,轻拍她的脊背,低声哄她:“没事,乖。”
简单几个字,温池雨却受用得很,加之刺眼的阳光被阳光被林荫遮住,阴凉舒适,没再抗议。
不知过了多久。
凉风习习,吹动温池雨散乱的碎发,落到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