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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太后宫中,要告一日的假。
琼林宴办在皇家别苑,等回宫后再去寿康宫实在太晚,多有不便,小皇帝只得耐住性子等到明日。不过他年纪毕竟还小,又这么久不见,思母心切,等一夜已经是极限,这才壮着胆子来告假。
殿试那日他表现得很好,滴水不漏,郑开他们本就想着让他歇两日,自然允了。
翌日,早朝一散,小皇帝便乘着龙辇去了寿康宫。
“吱呀”声起,几个侍卫缓缓打开了尘封了两月有余的寿康宫大门。
孙灵月正坐在菱花铜镜前,由翠绿为她描眉梳妆。
大门开启的声音传进来,她欣喜地扭头,眉尾处拉出一道淡淡的黛色。
“太后饶命。”
随着被禁足的日子逐渐拉长,孙灵月的脾气愈发暴躁,稍有错处,动辄打骂,翠绿放下骡黛胆战心惊地跪下请罪。
启料这次孙灵月毫不在意:“还不快起身为哀家整理,不,你先去瞧瞧都有谁来。要快。”
一道道请安声传来,暮气沉沉的寿康宫,终于有了鲜活的声音。
翠绿去殿门口看了一眼,小跑着回来禀告。
“太后,是皇上来了。”
孙灵月拧眉:“就皇帝一个人来的?”
翠绿明白太后的意思,可是寝殿内还有其他宫人,她怕别人看出端倪,默默垂首。
孙灵月以为,堂堂一朝太后被关了这么久,怎么说景王也该一齐来给她个交代,这才催促着宫人上妆,想叫景王看见仪容得当的自己。
“嘶,这么急做什么,若是扯到哀家头发,当心你的脑袋。”既然景王没来,也不必着急。
她这么说,梳妆的宫人手上动作放慢了许多。
待她穿戴好出现的时候,周承州已经续上第三杯热茶了。
“母后!”小皇帝一看见她出来,立即放下手里的茶,满脸的笑容,到孙灵月跟前,想亲近一二。
孙灵月停下,没有说话,上下打量一眼,直接落座,抿了口茶,不满地说:“皇帝年岁渐长,怎地还是这般不稳重,毛毛躁躁失了身份。”
“孩儿谨遵母后教诲。”周承州退到座上。
不过孙灵月的冷淡丝毫没有打击到他:“母后可用过早膳,这两个月是都在小厨房吃的,肯定腻了吧,孩儿早早让御膳房备了些您平日里爱吃的,这会儿已经摆好了,孩儿陪母后一道用些,可好?。”
闻言,孙灵月直接起身,由翠绿扶着,往膳厅去。
周承州笑笑,也跟着去了。
皇家虽然规矩重,需食不言寝不语。可是在亲近的人跟前,也不必事事较真。尤其周承州是皇上,想说话也没人敢说他。他去慈宁宫陪太皇太后用膳时,也常常说些小话。
可是孙灵月对他格外严格,在诸多小事上,甚至比郑开和周砚景要求更多。
席间谈天,是绝对不许的。
刚刚才被点过有失稳重,周承州不敢忘母后教诲,安静地陪着孙灵月用膳。
孙灵月却破天荒地开口,淡淡问:“皇帝今日不去勤政殿?”
“孩儿许久不见母后,同太傅和小叔……景王告了假。”周承州以为孙灵月和他一样,太久不见了,高兴得忘了规矩,圆圆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他集合了先帝和孙灵月的优点,小小年纪便可窥见其不不俗容貌。稚气未脱的脸上,还有些孩儿脸,嫩嘟嘟的脸带着笑,任谁瞧着都觉得喜欢。
偏偏孙灵月不为所动,反而眉头紧紧拧着,脸色沉下来:“皇帝是一国之君,要以朝廷为重,不可整日想着往后宫走,玩物丧志。”
“孩儿明白。”略显稚嫩的声线有些不稳。
周承州满心期待地来看孙灵月,以为孙灵月会如他一般,同样地想念着他,但是接二连三地被泼冷水,有些发蔫。
“打起精神,不可在人前落泪。”到底是母子,孙灵月一听他声音,就知道他老毛病犯了,抬眼一看,果然不假,眼眶里装满了泪。
宫人及时递上帕子,周承州背过身子,不想被母后看见他懦弱的样子,胡乱地擦干了尚未落下的泪。
“好了,早膳也用完了,皇帝该去勤政殿了。”
周承州看了看跟前剩了大半碗的杏仁燕窝粥,没有说话,默默起身。
“孩儿告退。”
孙灵月冷漠地看着周承州的背影,手点着额边穴位,不耐地说:“翠绿,还不快帮我揉揉。”
先帝和景王是同母兄弟,相貌上也有五六分相似,按理说生出来的孩子,也该像个两三分。可皇帝不知怎么长得,全像了先帝,半点没有景王的影子。
特别是那双眼,与先帝狭长的丹凤眼,一般无二。
孙灵月不喜先帝,对上与先帝长相极像的周承州,多了许多复杂。
今日景王未曾一同前来,孙灵月心里多了怨怼,对上周承州也就对了许多不满。
翠绿轻轻帮她揉了一会儿,感觉脑中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