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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雨依偎在周砚景怀里,斑驳的日光透过柳树的枝叶,和煦地洒在两人身上。
眉眼痴缠,情意绵延,一时忘却时间。
这可急坏了屋内藏着的众人,尤其是钱公公,急得团团转,不住地透着门缝打量外面情形:“小主子也真是,误了吉时可怎么好。徐昂,不然你出去提醒一下小主子。”
徐昂连连后退,躲到徐立身后:“我可不敢,公公还是你去吧。”
白玉看他这怂样,翻了个白眼:“真胆小。”
小小的屋子躲了不少人,有些闷燥。
钱公公抹去额上的汗,望着白玉笑眯了眼:“那……白玉你帮钱伯出去说一声。”
“钱伯不用这么着急,左右今日是哄姑娘开心,她和景王分开了好些天,难得见面,再等等吧。”
“话不是这么讲,哄池雨开心是不假,可是后面还要换喜服拜天地呢,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说话间,钱公公松了门上的锁扣,“长公主那里还瞒着呢,可晚不得。”
“也对,那我得赶紧出去。”
现在不似从前,姑娘暂住在长公主府上,是得注意些。
“哎哟,小祖宗哟。”白玉往前走的时候,钱公公把门缝敞大了些,一时不察,发财竟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直往温池雨裙角上扑。
钱公公这声动静不算小,被温池雨听见,耳后一热,旖旎尽散,忙从周砚景怀里退出来,蹲下身将发财抱起放在腿上,瘙揉着发财的下巴。
周砚景垂眸看她通红的耳尖,指尖不觉轻捻。
“小没良心,倒不来找我了。”也不知说的是人还是猫。
“都怪先生,叫钱伯看了笑话。”温池雨低着头,小声抗议。
娇娇的嗓音,软而缠人。
周砚景喉结处上下滚动:“情难自禁,池雨不是吗?”
话音一落,温池雨耳上又烫了许多:“不许说。”
筠儿也在,她还小,不知有没有瞧见,实在羞煞。
还是得怪先生,美色误人。
书铺里,郑以筠终于挣脱了王元清的手,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往院子里看。
眼睛被捂着久了,突然见光还有些不适应,模模糊糊地看见前面屋檐下挂着的莲花兔子灯,觉得眼熟,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视线渐渐清晰,不可置信地问:“小舅舅!你不是说这花灯不小心燃毁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上元夜她一眼就看中了这花灯,绝对不会认错。那时候缠了小舅舅许久也不肯给她,还说夜里起风,花灯里面的火星子落在纸上,烧没了。
爹爹看她伤心,帮她寻了许久,可问谁都说是独一份的,找不出第二个。
小舅舅,大骗子!
王元清看郑以筠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里攒着火气,赶忙上前:“珍珠还不出来,快带小郡主去瞧瞧给池雨准备的嫁衣。”又低声跟郑以筠说,“小郡主,咱们要抓紧,不然长公主该发现了。”
珍珠和白玉从旁边的屋子里出来,可郑以筠小脸皱着,僵住原地不肯走,委屈地瞪着周砚景,不情愿地说:“小舅舅你过会儿得跟我说清楚。”
旁人不清楚状况,温池雨却猜到了,嗔怪道:“先生怎么骗小孩子。”
周砚景一脸坦然:“这瞎话是郑开心疼她编的,池雨不能冤枉我。”
“先生帮我将花灯取下来。”心里很是不舍,但也不必为了这花灯让筠儿不开心。
周砚景定定看着她,一动不动。
这样子,倒是显得有些稚气,温池雨觉得好笑,起身将发财送到他怀中,贴近时在他耳边留下一句:“岁岁年年,我等先生的花灯。”
她和先生还有长长久久的以后。
这话受用,周砚景点点她的鼻尖,往屋檐下去。
筠儿看着呢,温池雨害羞地垂眼,深吸一口气,定了神才转过身:“筠儿快过来,你小舅舅去帮你取花灯了。”
郑以筠小嘴翘得高高的。
温池雨笑着逗她:“筠儿不喜欢啊,那还是挂那儿吧,日晒雨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个上元节。”
“再不去拿就没了哦,小郡主。”王元清也帮腔。
郑以筠惦记这花灯那么久,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都挪不开了,怎么舍得不要。
到温池雨身边,摇着她的手臂说:“还是池雨姐姐好。”
钱公公看外面磨磨蹭蹭,再也忍不住:“池雨啊,快些跟珍珠她们进去换衣裳吧。”
王元清看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也催促着快些。
郑以筠得了花灯,提在手上,心满意足,蹦蹦跳跳地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大红的嫁衣铺在床榻上,缂丝金线绣成金色凤凰流光溢彩,交颈鸳鸯与石榴镶满衣边,配有并蒂莲花的暗纹,包边处是圆润饱满的南海珍珠。
与长公主府里备着的那件,不相伯仲。
在众人的帮助下换好喜服,梳好发髻,脚踏百子百福珍珠鞋,头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