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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王府门口的路上有些恍惚。
信任?
她不是没有全身心地信任过一个人,可是结果是什么?
不值得。
晃晃脑袋,驱散里面不该有的念头。
花了大价钱仿着王府马车样式造的马车等在门口,她踩着小凳上去,刚掀了帘子就被一只阳光照耀下白得发光的手拽了进去。
她措手不及,扑倒在他身上,眉头瞬间紧锁,咬着牙道:“你可真是胆大,景王府都敢来。”
第100章
温菀瑶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心烦,待缓过神,立即从他身上起来,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句:“你再厉害是你的事,别拖我下水。”
掀了车帘跳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景王府门前的雪扫得干净,门前连点湿痕都瞧不见,走起来并不费劲,她走得急,玲珑小跑了两步才跟上。
车夫愣愣地看车旁边杵着的护卫,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上。”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车夫却觉得脊背发寒,忙挥动马鞭控着缰绳,催马匹向前。
温菀瑶再快也只有两条腿,比不上那四条腿的。
车夫驾马功力不错,跟上后没有超前,稳稳地跟在她身后。
天冷风寒,就这一会儿她脸上已经被风吹得发僵,急匆匆的,暖手炉都丢马车里了,她听着身后马鼻子里的喷气声,气不打一处来,忽然转身,加快脚步朝着马车去。
车夫一直小心控着间距,就是怕一个不慎伤到前面金贵的夫人,及时收紧缰绳,安抚骤然停下躁动不安的马匹。
温菀瑶心里窜火,叉着腰瞪厚实的车帘:“下来。”
这是她花了大价钱造的马车,凭什么她在冷风里吹,要走也该是他。
主子吵架,一旁的护卫垂着眼,不敢应话。
几息后,瘦长苍白的指从帘边探出,俊美无俦的脸半隐半现。
温菀瑶并不买账,任他手掌空悬:“你不下来我怎么上去?”
“阿囡真这么狠心?”手上一动,车帘大敞开,日光洒在他面上,更显他五官深刻。
温菀瑶缓慢地移开眼,看不远处的大门处。
这一条街都是景王府的,景王府门前清净,她来回反复的动作已经惹了王府守卫注目……
烦躁地“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连手带人推回去,冷着脸将车帘放下,“那就等出了这条街。”
男子双手交握着,感受掌心上稍显冰凉的温度,淡淡笑着:“阿囡还是念着哥哥的。”
温菀瑶不说话,迎着冷风将车壁上的帘子打开,幽幽盯着窗外,等马车拐出去才开口:“好了,你走罢。”
那男子也不纠缠,帮她理了理被风卷起的衣角便踏出马车。
他走后,温菀瑶立即放下帘子,将吹红的脸靠在小炭炉旁,热冷转换,不自觉地打了个颤,身上的寒气被慢慢驱散。
余光瞥见平顺的衣角,嘴角撇了撇,嫌弃地掏出帕子擦他刚刚摸过的地方,将那处擦得发皱才丢了帕子,心满意足地烤火。
男子目送马车走远,敛起面上的笑意,沉声道:“做事。”
周砚景在偏厅议完事,回了书房。
推开门,屋内还留着淡淡的馨香,唇边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去看王妃见完客没有,若王妃有空请她过来。”
她上次无聊翻的兵书才同她讲了一半,手边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今日时间富裕,可以翻翻剩下半本。
周砚景坐在书案后,翻开那兵书,青烟袅袅地燃着,忽见他脸色冷下来,冷峻的眸子扫视着屋内,停在最里侧书架旁,沉着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出来。”
那处堆着厚厚的帷幔,又藏在阴影下,乍一看并瞧不出什么异常。
却听人轻笑一声,一身红衣的男子缓步自暗处走出:“景王真是好眼力。”
“呼延濯。”
冷声叫出来人的名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多亏我的好妹妹寻了个好夫君。”
呼延濯笑到周砚景跟前,笑意不减,眉宇间却凝着。
隔著书案,周砚景起身与之对望,落针可闻的屋内蕴着汹涌的波涛。
“真会说笑,皇子若想妹妹就该回鲜卑皇室,来本王这处作甚。”周砚景阴着脸,轻描淡写地驳他。
呼延濯收了眼,好似没察觉到他满身的煞气,侧过身拿了一个闲置的茶杯,拎了小炉上温着的茶壶,旁若无人地斟满一杯,烫热的茶汤溢出流到指缝中,他也毫不在意。
“景王说得有理。”说话时天上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屋内霎时暗下来,他本就背着光,如藏在暗处,唇边自嘲的笑也不甚清晰。
周砚景眉间还凝着寒霜:“既如此,本王派人护送皇子回鲜卑。”
“此事就不劳烦景王了。”呼延濯摇晃着手中杯盏,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