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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车帘好似城墙,将车内隔成密闭的空间,没了顾及,温池雨一点点挪着,又靠到周砚景身边。
“先生不热吗?”说话时还带着些喘,圆溜的杏眼黏在他身上。
她没力气了,懒懒地不想动。
周砚景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帮她脱了大氅,倒了热茶送到她嘴边。
她口里是有些干,捧着杯盏小口小口地啜着。
“疼吗?”
茶水润过喉咙,声音软糯。
“嗯?”
把茶盏放到小案上,她将指尖放在自己的唇上:“咬得太用力了。”
从前咬都是玩闹的,力道也控制得很好,刚刚好像力气使大了,还能清晰看见她留下的印记。
周砚景看她素白的指在嫣红的唇瓣上移动,喑哑道:“淼淼记得补偿。”
北地的春天来得比皇城还晚些,明明已经过了惊蛰,该是春雷阵阵,万物萌生的时节了,北栗却一点儿春天气息都没有,天虽然暖和些了,但还是三不五时飘场雪,拖延春姑娘的脚步。
天暖了,雪不似以前能堆起来,太阳一出就“滴滴答答”地化了。
虽然天上没真的下雨,往外面一走,屋檐化开的雪水,泥泞的土地,跟下雨也没什么差别了。
这反复的天气,这边的百姓像是习惯了,皇城也有春天来得晚的时候,温池雨也觉得平常,没觉得多难熬。
但是温菀瑶不同,她本就是江南生长的,连雪都没怎么见过,去岁在皇城已经很不习惯,结果这里更甚,迟迟穿不了春衫,她可憋闷坏了,一扭头就去了梁州。
她不痛苦,沈峥也别想痛快。
这不,去呆了半个月,昨日已经回来了,说今日要过来。
白玉早早地等着了,之前投出去的银钱果真翻了一倍,算算离珍珠生产还有些日子,她二话没说又把匣子交了出去,正迫不及待地等着菀瑶姑娘带她挣大钱呢。
先生这两日忙,前院来来往往的人没停过,温池雨没去打搅他,和紫珠她们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就去花厅里找白玉了。
刚坐下没多久,温菀瑶也到了。
“带着些梁州的东西回来,太多了我懒得搬,都在马车里堆着,你让人搬下来吧。”喝口茶,感觉到有人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抬眼一看,果然是白玉,“也给你带了,不然你先去看看?”
“谢谢菀瑶姑娘还记着我。”
温池雨看她雀跃的样子忍不住扶额:“都不知盼了你多久,好容易等到你,她哪里愿意走。”
“我现在跟财神爷差不多,到哪儿都有人盼着,白玉你可算看准了人,这趟在梁州置了个铺面,算了你的一份,到时你就等着数钱吧。”
白玉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再帮珍珠的娃娃看些更贵重的物件。”
“说起娃娃——”温菀瑶拉长了声音,温池雨她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那外室前些天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菀瑶姑娘怎么回来了!”白玉替她担心。
温菀瑶无所谓:“不回来做什么,已经把她气得提前发动了,万一丢了性命再怪到我身上。”
屋子里都是亲近的人,说话时没那么多顾虑。
她只想要他们不痛快,没想伤人性命。
况且从前去梁州有那外室在,沈峥都故意离她远远的,生怕那外室拈酸吃醋,连她的房门都不进了。
这次可能呆得久了,也可能是那外室挺着大肚子不好伺候他,沈峥不知哪里不对劲,突然要圆房,可把她恶心坏了,虽然她把他踹出了房门,但难免他哪日发了疯,还是早些避开的好。
算算这孩子的年岁,温池雨皱眉:“日子好像早了些。”
跟前世那孩子差了一个月。
“还不是被那狗男人气的,动了胎气,还好那孩子没出什么事。”
要说沈峥也是贱,从前想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偷偷摸摸去找别人,现在对他爱搭不理的,他反倒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
情郎心里竟然装了别人,还是占着正室位置的自己,那外室估计是伤透了心才动了胎气。
“这样啊。”温池雨呐呐。
这样一来,她倒是分不清这孩子与前世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了,不过这一世许多事情与前世不同了,倒也不用纠结这个。
温菀瑶直接抛出一句:“我打算和离了。”
沈峥对她动了心思,再纠缠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了。
已经借着沈家的家财生了许多资产,别的不说,至少沈峥那里已经是个空壳,掏不出数额庞大的现银了。
虽然有些突然,但温菀瑶早说过要和离的,平日里提起沈峥也只有厌恶,是以温池雨听到也不算惊讶,只是有些担心:“可要帮你?”
和离不是易事,沈峥分明有心上人还娶了她,恐怕是看中了温国公府的地位,又怎么轻易放了她,舍了温国公府的助益。
瑶瑶既做了决定,她让先生帮着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