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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4

      瑶皱褶的指尖拨弄着篦齿,许是心里烦,觉得有些热,让玲珑把窗户敞开了条缝。
    好巧不巧,黑夜里还白得分明的手借着窗缝斜斜地插进来。
    玲珑吓得三魂去了气魄,死死咬着牙根才压住妄图冲破喉间的惊叫声。
    温菀瑶听动静,以为是沈峥又来了,心里一跳,拢紧松散的衣襟,撑着坐在软塌边上,严阵以待。
    一抬眼,看见窗外的红衣,绷直的肩膀骤然一松,气恼地将手里的篦子丢出去:“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烦人!”
    呼延濯跳窗进来,静静站在窗边,玲珑了然,垂着头开了门锁,将屋内的婢女都带了出去。
    “气性还是这么大。”桃木的篦子被他接住了,熟稔地坐到她身旁,挑了一缕带着潮气的长发在掌心,一下一下地帮她梳着,半晌又出声,“谁惹阿囡生气了?”
    温菀瑶拽过他手里的头发,未干的发轻易就结在一起,不小心缠在篦齿上揪得她头皮发疼,刚好是她颞颥那处的头发,靠着眼睛,一下就把眼泪激出来了。
    “掉什么猫泪,不就是和离,哥哥替你解决。”
    呼延濯碾着指上残留的湿意,唇边勾起笑。
    温菀瑶翻了个白眼,那点儿泪花随着眼睛转动消失:“你能帮我什么,难不成鲜卑的皇子还能把手伸到宣朝来?”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故意问一嘴,真是烦人。
    “不难。”
    从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若和离一事他能帮上忙,她也不会傻到不接受:“那你别光说,早些帮我办成,省得我担惊受怕的。”
    “当初不该急着嫁他。”呼延濯收了笑,声音淡淡的。
    温菀瑶嘴角耷下来,冷冷看他一眼:“急也好慢也好,不嫁他也是旁人,难不成一直等个杳无音信的人回来。”
    谁也不是傻子。
    屋内静下来,连香炉上的烟都停住了似的。
    他不说话,温菀瑶也不想再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发尾。
    久久才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呼延濯站起身往门边走,背着身留下一句:“阿囡等哥哥的好消息。”
    夜间,前院有人来传话,被玲珑挡了回去。
    温菀瑶睡得不深,门外稍微一点响动就醒了,披上衣裳叫了玲珑问那人来说的什么。
    玲珑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梁州突然有事,沈峥现在就要动身去。
    玲珑知道她的心思,直接说她睡深了,把人挡了回去。
    估计是耽误不得,前院没再有动静,温菀瑶让玲珑去前院看了一眼,人已经走了。
    呼延濯前半夜刚走,他后半夜就有了急事,这样巧合,她猜测着是呼延濯暗中使了些手段。
    天塌了有屋挡着,砸不到她。
    翻身盖被,脑中的弦松弛下来,睡得安稳。
    除了岁旦那次,鲜卑那边已经安生了两个多月,此番又有动静,不少人抱着侥幸之心,觉得鲜卑还会如先前一般,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闹腾一番就该撤了,不敢真闹大了。
    可是他们错了,这次鲜卑前所未有的架势,直接占了边境两座小城,现下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但谁也拿不准他们是不是养精蓄锐,准备日后的猛攻。
    在沈家军的守卫下,一夜之间连失两城,梁州官员乱作一团,锦州这边也紧张起来,一时间人人自危。
    那两城原都在沈峥的控管下,鲜卑进犯那夜,主将不在,几乎算是拱手将城池让了出去。
    沈将军大义灭亲,现下沉峥已经被撸去官位,被押在军营中,等待皇上降罪。
    北边乱着,皇城里也不平静。
    景王走了小半年,郑太傅只在一旁提点皇上,不肯多言,大小事务多是由皇上决断。
    皇上当然不习惯,这时恩国公便起了作用,帮着皇上解决了不少难题,势力日益壮大。
    借着鲜卑一事,竟然状告景王。
    一告景王骄奢淫逸,太皇太后寿诞那日侵犯他小女,小女贞洁不肯就范,景王恼羞成怒将其杀害;二告景王与鲜卑勾连,鲜卑国力不强却敢屡次进犯,景王其心可诛。
    众人本以为沈将军家恐怕难逃罪责,到头来却将罪加到景王身上,自然引起轩然大波。
    这样大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北栗。
    虽然皇上未有圣旨,但抢着登景王府大门的人们瞬间歇了心思,这样乱的时刻,都躲在暗处观望,不敢当出头的那个。
    外面纷纷扰扰,景王府一切如常,只有温池雨心里复杂。
    这样大的事情,瞒也瞒不住,周砚景便将朝中的事情都与她说了,省得她从别处听到胡思乱想。
    “先生,她——”
    话未尽,周砚景就点头。
    “怎么会这样……”温池雨低声呢喃。
    她当然不会听信外面的说辞,但是那样鲜活的女子,突然间没了性命,实在是人生无常。
    当初瞒下这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