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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一根穿着线的绣花针,他道:“这是咱们十个对小姐的心意,咱们原先没事就陪娘娘们穿针引线做刺绣,有些娘娘手艺好,咱们跟着,就都练出来了。”
甲说完,乙轻咳一声,示意他悠着点说,免得一会又说漏嘴了。
丙则见状立即解围:“这不我们伺候过皇室贵人,贵人平日无事,就爱摆弄针线,我们就也都会了。”
宫里的人,最懂得就是如何讨主子们欢心,投其所好,哄主子那是放在最前头的头等大事,到了容府也不能忘了这深入骨髓的技能。
这半月,十人洞察着,发现他们这位小主子平时除了爱吃吃喝喝外,最爱便是这胭脂水粉,衣裳绸缎了。
做美食那是御膳房厨子的事儿,他们十个不上手,如此一研究,鄂妃娘娘最精通刺绣,他们跟随时没少跟着看。
如此便专研上了服饰衣裙这上面。
婉婉知道他们保护过皇族中人,他们说的娘娘,大抵就是上京城中哪个王妃娘娘吧?
婉婉也没细想,不过这水仙花着实可以假乱真,又不免赞叹了翻。
赞叹之余又是望着自己的手叹气,男子都可捏针绣这么好的花,可她这双手……日后若是有了夫君,估计连个像样的绣品都送不出。
算了,她还是拨算盘去吧。
今日是九九重阳,待容怀仲下朝,婉婉便与父亲哥哥一起,去了城外族庙祭拜先祖。
婉婉的祖父祖母去世得早,所以每年的重阳节他们都会来这跪拜祭奠。
往年姑母容怀娟也会来,虽按着老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正常来说与容家再无关系。
但奈何他们这支人口轻,这一代只有容怀仲和容怀娟兄妹两人,父母又逝去得早,兄妹二人感情深,所以每年容怀仲都会默认自己的妹妹也回家祭祖。
可今年,容怀仲没提,管家自然也就顺应着老爷的心思,半分消息没透出去。
可消息不透露并不代表容怀娟就不知,兄长每年重阳祭祖,这是板上定钉不会改变的事,她无需打探消息,只需一早在宗庙门口等着就好。
果然掐算着容怀仲下朝,再到从上京城内到这的路程,容府马车就停在祖庙门口,被容怀娟等到了。
婉婉鲜少起得这么早,如此在摇晃的马车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马车停了都没叫醒她,把她叫醒的是姑母撕心裂肺的哭声。
衣妈妈在外面看得真切,瞧着她突然从树丛里冒出来,抓着老爷的衣袖,在家族宗祠前哭天抹泪的。
衣妈妈就知道,这位二姑奶奶是看准时机,要放大招了。
九九重阳既是祭奠仙人,又是个合家团聚的日子。容怀娟选择这个时候冒出来,又是在先父先母的灵位前哭求原谅。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心软,摒弃前嫌了,可容怀仲偏就是不应,所以才惹来容怀娟长久的央求。
婉婉闻声,搭手掀开车帘往外望,正见这时哥哥容瑾走上前,不知说了什么。
姑母眼神顿时变得犀利,方在父亲跟前楚楚可怜的哭诉,一转将矛头都对准了她的兄长。
指着容瑾,不知再逼问什么。
婉婉下了马车,走近才大约听明白,姑母正在控诉,说她兄长是个白眼狼,九九重阳之日,不规劝父亲一家和睦,反教唆他父亲不认亲妹,没有人性,妄为人伦。
可父亲也是这么打算的啊,那不就等同于说,父亲也不配为人?
容怀娟情急之下,把自己的兄长也骂了。
容怀仲的面色就更加不好了。
衣妈妈在旁小声道:“姑娘,以二夫人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你瞧且闹腾着呢。”
这是容家宗庙,里面供奉得不止容怀仲一家,整个容氏家族皆在,此时尚有些早,许多远亲因道远还未赶来,但陆陆续续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容怀娟就是打算在这个档口,一面哭诉,以免也是迫着兄长,碍于面子收回断绝兄妹关系的那句话。
可容怀仲就是不应,这倒在容怀娟的意料之外。
她见婉婉走过来,兄长显然是要忽略过她,领着儿女进去祭拜。
容怀娟眼快要来不及了,她怎肯就这样作罢。
于是身子一晃,整个人当众昏厥了过去。
此时伺机而动的乔清乐看见母亲给她发来的信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声嘶力竭的喊了声:“母亲!”
然后就扑在容怀娟身上,跟哭魂似的。
容怀娟听着女儿刺耳的哀嚎,她小声提示,“别光哭,快说话,一会人都走了。”
乔清乐这才后知后觉,哽咽着,委屈的喊了声“舅舅!”
到底是晚辈,容怀仲对妹妹有气,可却不能殃及到孩子身上。
乔清乐见舅舅驻了足,她露出一抹欣喜,于是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地全说给容怀仲听。
内容大抵就是,她母亲这些日子过得委实不好,有多可怜,日日难眠,伤心过度,还生了重病,反正就是之前错事一概不提,只言其苦,求原谅。
容怀仲觉得,大人之间的事与孩子无关,且他也不能和一个孩子说她母亲什么,便等她说完,只沉声让容瑾送她们母女回家,这事便作罢了。
“舅舅!”可乔清乐自是不肯的,她哭着喊道,“您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吗?”
“您这是活生生要逼着母亲去死啊!”
“您不要母亲了,我父亲也不要母亲了,若母亲死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干脆我也不活了!”
乔清乐自太后寿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