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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多元化的娱乐, 都侵蚀不了她的内核。
她身处娱乐圈,内魂还是那个枯燥单调的科研工作者, 依旧面色沉浸,“谢谢你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 床的睡眠质量更高。”
进了老太太亲手给她准备的房间。
景裕无奈,又只好收了颜柠的帐篷。
山里没电没网, 用的还是最原始的蜡烛。
房子是纯木头结构, 竹床木柜, 靠窗一侧摆放了一张竹桌一张藤椅,整个屋子散发着原始的木质竹子清香,洗脸架上叠放了两个塑胶盆,白毛巾,旁边放了一个看着历史悠久的热水壶。
颜柠坐到书桌,一头栽进书海。
月移星易,薄雾脆嫩的叶子上染了一层剔透的水雾,初日刺破云层,刹那云蒸霞蔚,天地一片清明。
竹编的院落,青石铺就地砖,墙边的梨树下,有一眼山泉引过来的水井。
景裕目光从那轮红日上移开,看向井边背对自己在洗漱的女孩,又扫视了一眼其它四顶帐篷,紧绷的拉链表明,这四人都处在熟睡中,连设置了闹钟要看日出的王新都已经关了十一次闹钟了。
昨夜他迷迷糊糊睡醒一觉的时候,窗边那抹摇曳的烛火还亮着,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
景裕见颜柠朝厨房走来,显然是来帮忙做饭的,摘着手边的青菜道,“有我帮忙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
她太强,又太自律,他也只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照顾她了。
大爷揉着手里的面团,也抬眼看过来道:“有这小子打下手就行了,你回吧,人多厨房也站不开。”
老太太站在门边,雪一样的白发依旧整齐盘在脑后,温声道:“若是不忙,来同我吃一道擂茶吧。”
颜柠自然应下。
茶叶放进咖啡色的陶器中,荔枝杵碾压捣碎,依次放入半熟的花生,芝麻,继续捶倒,再加一点细盐,最后用热水冲泡。
香气氤氲蒸腾,老太太慈和柔软的目光落在颜柠皎洁漂亮的面庞。
“姑娘今岁年芳几何?”
颜柠诚实回道:“23了。”
老太太眼睛微微眯起来,有一丝怅然,“人生最好的年纪。”
颜柠并没有年龄的优越感,相反,她羡慕年长的人的智慧。
掌心摩挲着陶碗的温热,“也是阅历心智最浅薄的年岁,不比您和老先生堪破天地俗世。”
纵然老太太多年不下山见生人,也知道这个年龄段里,能有这份心智见识的少有。
即便是当年的她,也是没有的,她笑着回道:“我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是我第一任丈夫的。”
颜柠:“那个时代结婚早,应该是普遍都这样吧。”
老太太应和了几句,从一个木柜里拿出一个梨木盒子,打开,里头一柄精细的玳瑁雕花扇,上头画了一对鸳鸯,鸳鸯活灵活现,天然檀香淡淡,扇尾坠了一颗花生大小的碧绿坠子。
老太太反复观看着画扇,陷入遥远的回忆,“这是我同第一任丈夫成亲时,我母亲亲手做的,我外祖家官至四品,我母亲是真正嫡出的官家小姐。一着朝廷覆灭,尊贵的官家小姐零落入泥,幸而遇到我爹,对她呵护宠爱。我成亲时,她做了这折扇于我,盼我能同她一样,夫妻琴瑟和谐。现在我这扇子赠屿你。”
“这太贵重了,不能要。”颜柠摆手,“您看错了,我是独身主义者,给我是一种糟蹋。”
怕老太太不懂,颜柠又给她解释独身主义者的意思,但是隐去了现代人不讲感情这回事,只当是自己个人的这种思想。
大概先辈也没想到这平稳盛世,经济富足,不离不弃的感情却成了一种奢侈绝迹的情感,成为一种古老的传言。
老太太浅淡的茶色微微怔愣了一瞬,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了。
眼前的女孩,总让她想到他第一人丈夫。
她很好奇,这么年轻的女孩,又是国泰民安的岁月,怎么会有她丈夫那样的内魂呢?
心怀天下,却独独不讲情爱。
旁人都以为他是爱惨了她,才会安排好她的下半生,只有她知道,他对她从无风花雪月,只是出于责任,怜惜她这条鲜活的性命。
和云云百姓并无区别。
她那地主爹会营生,革·命需要钱,他连她是圆是贬都没问过就娶了,成亲三年,她只见过他四回。
他怜惜百姓,她怜惜他身在乱世,不曾一刻享受过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相由心生,老太太从颜柠的眼中看到了类似的坚定。
叹息一声,老太太带着一种弥补的遗憾,执意将扇子放在颜柠手中,“我儿子早先在战乱中去世了,无儿无女,没人传承,只当是留个纪念吧。”
颜柠自觉一定会辜负老太太的这番心意,“那我遇到合适的人,将这东西转送出去。”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