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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们儿,一点儿纲都没有。”
陈越阳不高兴了,他拍了一下桌子,反问他:“草!就你有纲,就你是个爷们儿,那你他妈的有本事就别哄啊!”
连与兴也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对他说:“老子当然没哄啊!老子也没像你似的,见到人就抱怨,‘怎么哄、怎么道歉都没用’,唉。”说完,连与兴还学着陈越阳刚才瘫在沙发椅上的样子,而且学得更夸张,连脖子都倚在沙发靠垫上了。
被嘲讽了个彻底的陈越阳怒极,抱着胳膊斜睥了连与兴一眼,然后对他说:“就听你吹牛批,现在不还是颠儿颠儿地跑这儿来等着人家下课么。”
连与兴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被人质疑了关于男人的某种尊严,于是整个人都炸毛了,恶狠狠地对陈越阳说道:“他要下课了,你就跟着老子去,看看老子是怎么摆弄他的,呵,那么个小玩意儿,还需要我哄吗?”
说完,连与兴拎着装满了甜甜圈和巧克力棒的浅粉色袋子,就冲出了奶茶店。
两个人站在补习班的大铁栅栏前,跟一堆等着接孩子的四十多岁中年妇女混在一起,期间还夹杂着以“老公”为中心,以“孩子”和“家庭”为重点的轰炸式吐槽。
就在连与兴和陈越阳两个人的耳朵快要报废掉的时候,补习班的大门终于开了。
一大群背着画板和书包的学生涌了出来,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等了好几分钟,门口的人都快走没了,陈越阳才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棉服的少年。
他吃力地抱着一个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油画画板,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连与兴小声对陈越阳说:“你看好了,看老子怎么训他。”
陈越阳一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然后,他就看到连与兴一手抢过他的画板,单手拎着,另一只手扯过他的书包,单肩背着;抢完这两样东西之后,又把装满了甜甜圈和巧克力棒的口袋塞进陶一然的怀里。
紧接着,陈越阳就听到连与兴说:“就你这小肩膀,每天还背这么多书,北京又没有台风,不会把你刮走,以后下课了在教室里等我,我给你背着。”
陶一然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意,然后迷迷糊糊地说了声“嗯”。
最后,他拎着一大袋子甜甜圈,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连与兴,又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陈越阳。
陈越阳此时也是一脸茫然。
连与兴轻松地抬起画板,用木质的棱角怼了一下陈越阳的胳膊,然后对他说:“看到了没?在他面前老子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他连个声都不敢吱。”
陈越阳:……
陈越阳:行吧哥们儿你开心就好
……
在连与兴这个毫无自觉的舔狗面前,陈越阳突然觉得,自己在沈时苍面前的道歉,真的是极其有尊严。
可能就是因为太有尊严了,所以沈时苍才不愿意原谅他。
但是酒后调戏了人家这件事,终归还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北京人眼里,没有什么是一顿饭局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但是普普通通的下馆子实在是不够有诚意,于是,陈越阳决定,请沈时苍的这顿饭局,一定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所以,陈越阳就把这顿饭的地点,定在了自己家里。
他周六回家时,跟鲁凤芝报备了一下,鲁凤芝似乎对“沈时苍”这个人很有好感,乐呵呵地就答应了。
陈越阳好奇,问她为什么喜欢“沈时苍”,结果老太太就笑眯眯地说,总觉得“沈时苍”也像自己的孙子一样,特别亲切。
对此,陈越阳心里忍不住吐槽:其实上次的“沈时苍”,就是您的亲孙子啊!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跟鲁凤芝说,毕竟灵魂互换这种事情,太过天方夜谭。
等再回到学校,陈越阳却莫名有些犯难。
奇怪了,前阵子为了和沈时苍搭话,他可是换着法儿地厚着脸皮找他聊天,怎么这一次真的要约他了,就越发开不了口了呢?
又一个周六,陈越阳翘了最后一节课,提前跑回寝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不正常。
陈越阳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是把砰砰乱跳的心脏,调回到了偏向正常的频率上。
没过多久,寝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
陈越阳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张冰冷却富有少年气的俊俏面孔。
“沈时苍,”他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然后问他,“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第三十二章
沈时苍跟着陈越阳去了陈家之后,世界观就瞬间得到了刷新。
这一次和陈越阳没什么关系,而是陈家别墅外的场面,实在是让他震惊。
距离换回身体已经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