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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种无孔不入的冷,冷到他窒息。
第二日清晨,陈越阳整个人都猫在温暖的被窝里,连新鲜的冷空气都不愿意呼吸一下,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彻底缩起来。
他听到敲门声后,也没有探出头,反倒是继续窝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地说:“干嘛来了?”
陈越阳不用看,都知道是沈时苍。
沈时望工作太忙,所以就算是新年也留在了北京,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刘成海身体不好,也留在了北京。
前两年因为离家出走,沈时苍过年时都没有回老宅来祭拜外公和母亲,今年和沈时望的关系缓和了之后,沈时苍就回了老宅,顺便也替沈时望给外公和母亲上一炷香。
也就是说,偌大的沈家别墅里,只有沈时苍和陈越阳两个人。
沈时苍看着对方鼓成了一个团的被子,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早茶。”
“我不去,”陈越阳窝在被子里说,“这他妈冷得要出人命了,哪儿还有心情吃啊。”
天知道香港这鬼地方怎么会这么冷,更要命的是,沈家的老宅已经快一年没住过人了,虽然定时有家政过来打扫,但宽敞冰冷的别墅里,独独少了一丝人味儿,就更觉得冷了。
沈时苍走到床边,垂眸看了那团被子一眼,然后说:“外面暖。”
陈越阳一听这话,当场怒了:“老子信了你的邪!哪有外面比屋里暖和的?”
沈时苍顿了顿,难得拿出耐心,对他说:“这里和北方不一样,今天外面有太阳。”
说完,陈越阳又往后缩了两下。
沈时苍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他伸手去扯陈越阳的被子。
两个少年的力气其实相差不大,但陈越阳昨晚被活生生冻醒,以至于精神状态不佳,扯了几下,被子就被沈时苍扯开了。
“你这是要冻死我!”他露出一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恶狠狠地控诉道,“我昨晚睡觉,冻鼻子,被冻醒了。”
沈时苍毫无同情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手中发力,直接把被子从床上扯了下来。
陈越阳“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冰冷的空气像容嬷嬷扎紫薇的针尖一样,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每一个细胞,那种冷到肉痛的感觉,真的让他毕生难忘。
沈时苍看着他哆哆嗦嗦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手忙脚乱地穿上棉服和秋裤,然后对他说:“穿好了去客厅。”
“没人性!太没人性了!姓沈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陈越阳被冻得连声音都在抖。
他看着沈时苍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朝门口的方向吼着,然而对方连头都没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在去早茶店的路上,陈越阳一边搓着手,一边问他:“我说,你们家那空调怎么越吹越冷啊?”
沈时苍想了想,对他说:“老宅里的空调,没有制热功能。”
陈越阳:……
陈越阳:???
陈越阳:不能制热还叫空调吗?啊???
这是陈越阳第一次在冬天离开北京,离开了有暖气的北方,来到了他曾经以为四季如春的南方,结果就在香港被冻成了帕金森,不停地抖,要不然就是搓手。他觉得自己帅气的形象简直要被摧残得连根毛都不剩了。
反观沈时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不仅生活作息如常,就连表情都没变过。
“我说……”陈越阳忍不住问他,“你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沈时苍没看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陈越阳看着他那高冷气息十足的表情,有些不认同地撇撇嘴,然后说:“我不信,你肯定是在装酷,你把你手给我摸一下。”
听到陈越阳最后说的那句话,沈时苍不禁停下了脚步。
沈时苍顿住后,侧眸扫了一眼陈越阳,精致的眉瞬间蹙得紧紧的。
陈越阳看着那双寒潭般凛冽清冷的星眸,暗想:如果这人的眼睛会说话,估计他现在早就被骂成筛子了。
但他向来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而且有一种叛逆是写在骨子里的。
别人越不让他做什么,陈越阳就偏要做什么。
于是,他追在沈时苍身后,抬手就扯住了他的袖子,右手像一条灵活的蛇,瞬间就沿着他的手腕下滑,握住了他的手。
沈时苍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皮肤白得反光不说,手指修长,手掌偏薄,但是却很宽,夏天时摸起来带了丝清爽的凉意,但是现在摸起来,竟然有着一种让人眷恋的温热。
因为陈越阳手上的温度实在是太凉了,他早上起床洗漱时,从水龙头里刚放出来的凉水,竟然也让他有一种碰到了温水的神奇感受。
“你这手也太不科学了,”陈越阳捏着他的手,忍不住用冰凉的指尖蹭着对方温热的掌心,一边蹭,还一边感慨着说,“真是冬暖夏凉啊。”
沈时苍不禁呼吸一滞,他垂眸看了看对方的手,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双手比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