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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离我而去,脑海里只装得下这一个人。
后来上军事法庭,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了错事,其实不是的。
我其实在碰到姬清之前,一直都保持着一点理智。我和别的兽人不一样,在遇到姬清之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抑制我的狂躁期,只能自己去控制情绪,所以我的自我控制能力是比较强的。
我当时很清醒地知道,我在砸门,我在亲手破坏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我在一步一步踏入深渊。
好像一瞬间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兽性的化身,另外一个是冰冷的灵魂,而后他们达成一致,去做着疯狂的,让人唾弃的事情。
指骨一寸一寸地折裂,我在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中获得了短暂的清醒,然后继续选择沉沦。
当门破了一个窟窿时,我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人,他坐在地上,四肢无力,身上还沾着水汽,于是整个人透出一股孱弱样。我觉得他那个时候就是刚刚破茧的新蝶,一阵风来就可以把他吹走。
可是那阵风在充满他的味道的洗髓室里游荡,而后再不期然地吹过窟窿,吹到我的鼻下。
那种惑人而甜腻的香味,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都说兽人很看重味道,有很多兽人爱上另外一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一种味道。
我想是的,其实和姬清在一起后,我会偷偷藏一些他的贴身衣物,比如一件短裤,一只袜子,一个人独处时,我会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掩在口鼻处,深深地吸一口气,那种惑人的味道就那些侵蚀了我的理智。
我从前总是鄙视厌弃以至唾弃那些被兽性掌控的人,可是我却在无人知晓的时刻,怀藏着无处宣泄的污垢和渴望,一点一点放纵自己。
身上是**的,虎耳虎尾全部冒了出来,尾巴在慢慢地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摇晃着,这些是最骗不得人的反应,它们把我那肮脏的喜悦全部展露出来。
最久远的过去,素人是驯兽师,而兽人是座下的凶兽。我其实很想要让姬清驯服我,无论是鞭子也好,是棍子也罢,我只想要臣服在他的身下。
最开始伴我度过难捱的狂躁期的事物,就是刑具。一点又一点入骨的疼痛,是唤回我理智唯一的事物,那些痛苦那么冰冷,却又带着一些辛辣,像是冰下流动的火,切肤的痛。
姬清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长,骨节纤细,我总觉得他的手适合握着一条鞭子,漆黑的鞭身上带着倒刺,我渴求他的鞭笞,就如同我渴求他的爱。
这些都是不可言说的欲念,我在一片甜腻中沉沦,我叫他甜甜,这个词读来无比缠绵,是舌尖轻轻抵着上颚发出的音节,好像在开口念着这个词时,就尝到了一点甜蜜。
这点甜对我来说是过分的甜腻,因为我遇到他之前的人生,不曾尝过甘甜,那日我垂首亲了亲他的嘴角,心尖有着山洪崩塌般的甜意倾泻而下,我真想溺死在那份甜蜜中。
我把他抱在怀里。姬清很轻,抱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我当时的心情是窃喜的,这种喜悦和手上的重量一样轻飘飘的,随时都会飘走。
因为我很清楚,这个人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就像一个窃贼进了珠宝店,隔着防护罩被里面的珠宝的迷倒神魂颠倒,我是那样的喜欢,可是囊中羞涩,于是我打碎了玻璃,将里面的珠宝取出。
这是偷来的快乐。
所以在军事法庭上时,我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主动请求加重惩罚力度。
可当我关进牢房时,在狭小的空间呆在的我,没有一点悔过之意,反而在策划着要怎么才能再次得到这个人。
这种想要迫切得到的渴望,其实在面对白羽时,我就暴露得一干二净。我说,是的,今天我要推翻传言,我奥德里奇今后不会对任何人感兴趣,除了我怀中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把姬清交给了白羽,自己离开,我离开得那么快,那么匆忙,甚至没有最后看一眼藏在外套下的姬清。
因为我被自己吓到了,被自己毫不掩饰的渴望吓到了。
我要得到姬清,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用尽任何手段。精神力等级越高的素人对兽人就有越高的吸引力,可是姬清于我,好像不止是那种见到的素人和兽人的吸引,冥冥中仿佛有一根红线,将我和他绑到了一起。
也许这是幻觉,是臆想,可是那时我破开大门,真的看到了一条红线,如血一样的红,好像是我的心头血凝成的红线,它如同锁链,将我心心念念的猎物套牢,又似绸缎,将我梦寐以求的礼物包装妥当,那日姬清的身上氤氲的香味沉浮在空气中,将那条红线朦胧开来。
这根线的那头系着的是如蝶一样随时会飞走的人,这头缠绕在我所有不可言说的渴望上。
我一个人坐在狭小的牢房里,闭上眼,静静地去想该怎么得到姬清。
我想自己应该按部就班,细致规划,就像我调兵遣将前那样认真地做好战略规划,洞悉敌方的兵力情况,列出己方的优劣,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