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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把手伸出去的时候,兔子又被吓了一跳。但它没有消失,反而立刻伸爪揪住自己耳朵拉下,直接遮住了眼睛。片刻后,它从耳朵的缝隙里眨眨眼,偷看谢子京。
谢子京:“……”
在他感觉自己就要变成本市第一个因为逗精神体玩儿而在午夜两点被活活冻死在阳台上的哨兵时,兔子终于松开耳朵,往前挪动了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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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谢子京这个外来的异常生物,秦戈本以为自己会在紧张和焦灼中熬过一个无眠之夜。
但没有。
非但没有,他还睡得很好,还做了个十分快乐的梦。
梦里有人抚摸他的头,低声对他说话。对方手势温和,力度刚好,每一次接触都很轻很柔。他给秦戈带来的感觉像是从高峻的山崖上席卷而来的烈风,吹得人摇摇晃晃,但却并不令人讨厌。
秦戈就站在自己的“海域”中央,站在一片高山的尖端,在一棵树的树根处醒来。风声像人声,像低低的琴声,把他从梦中之梦里唤醒。苍蓝色的天空中缀着亿万颗星辰,银亮的轨道在星空中列布;风穿过树叶和树梢,穿过他的衣服与肌肤,头发与指尖,奔往遥远的尽头。
他的兔子,他胆小的、忠诚的灵魂之火,卧在他的胸口上,滚烫得如同灼热的心。
秦戈甚至看见星星像雨点一样从天顶坠落。
它们精准地落在每一座山的峰巅,激荡起冲天火光。
每一座山头都在熊熊燃烧,无数巨大的火把照亮了他宽广的“海域”,风声挟带了笨拙的琴声,从炽热之处滚滚而来。
睁开眼的时候,秦戈发现一切都只是梦。但他的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好得令他忍不住心生困惑。坐起来之后他先摊开手掌,把精神体释放出来。
“……你昨晚做什么了,这么高兴?”
长毛兔把自己的耳朵拉下来,几乎将眼睛都遮住了。
秦戈更加困惑:“你害羞什么?”
兔子露出一只眼睛,冲他眨了眨。
秦戈的脸渐渐白了。他跳下床,连拖鞋都没穿,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谢子京正披着被子在客厅里玩电脑游戏,喷嚏连连。
“谢子京!你摸我的兔子了?”
谢子京脸上全是笑:“摸了。它好暖,像热水袋一样,可以暖手。昨晚我们还一起看了电影,它挺有趣的,明明胆子小得不得了,居然喜欢看丧尸。”
秦戈退了一步,靠在推拉门上。
谢子京这才觉得他神情有异:“你的兔子是不能摸的?”
“……不能摸。”秦戈扶额长叹,“你摸了它,它就赖上你了。”
谢子京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恍然大悟。
“噢!Lucky!”他摸着下巴,露出坏笑,“你是接触精神体就会触发性反应*的敏感类型。”
秦戈:“……不是!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能不能洗洗干净!”
他摊开手掌,手心升腾起白色雾气,最后凝成毛团一般的长毛兔。那兔子的形态完整之后,立刻从秦戈手里跳了下来,扬起粗短四肢朝谢子京跑去……或者说,滚去。
谢子京把它抱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秦戈一面走向洗手间一面回头喊了声:“兔子,过来。”
长毛兔的软爪踩在谢子京的手指上,完全不动,两只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群丧尸和“Game Over”字样。
谢子京:“……”
秦戈洗漱完毕走出来,兔子已经换了个姿势,但仍然窝在谢子京怀里。
“就是这个意思。”秦戈说,“它胆子特别小,但如果谁摸了它而它又不害怕,那就说明它喜欢那个人。”
谢子京:“那就说明你喜欢那个人。”
秦戈:“它是它,我是我。”
谢子京:“它就是你啊,你以为我没学过《向导通识》吗?”
秦戈笑了一声:“谢子京同志,你学的应该是《哨兵通识》吧!”
谢子京:“内容差不多,精神体反应的内容完全一样。”
他正说着话,发现手上忽然痛起来。低头一瞧,那只兔子正在咬他的手指。
咬得还挺起劲,小牙齿像啃萝卜一样咔咔咔咔。
秦戈拿出牛奶面包放在谢子京面前,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说它喜欢看丧尸是吧,那你开丧尸给它看,然后摸它的耳朵和背。”他说,“这样它就不会咬你了。”
谢子京:“……你这个兔子,很奇特啊。”
秦戈:“不要停,继续摸。你停了它就会咬你。”
谢子京一边摸一边问:“俗话说物似主人型,那你呢?你会不会咬我?”
秦戈愣了片刻,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在说黄话骚扰自己,只能笼统地提醒他:“……谢子京,你明白什么叫做寄人篱下吗???”
谢子京闭嘴了。
但他逗秦戈简直逗上了瘾,见秦戈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