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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他身边待着会不自觉放松下来,加之这间竹舍搭在离无往海不远之处,时乐日日听着潮起潮落,日常不是调息入定就是到海边捉虾摸鱼,时不时和二爷言语调笑,身上的伤倒恢复得极快。
阴差阳错落入万鬼冢,远离了各种纷争烦恼,反倒平复了心绪,可与世相隔的同时,时乐一直被乱梦所困。
二爷为人虽不拘小节,心思却敏锐,看时乐总是睡不安宁,给他配了养神安眠的药,调笑间试探道:“怎么?外边有放不下的人事?”
“倒是没有,只这儿虽好,可太荒凉了。”
“那确实,从前此处没酒也没美人,如今有了美人,但没酒如何吟风赏月?真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时乐早习惯了这人的不正经,反而笑模笑样问道:“除了酒色,二爷在外边可还有牵挂的人和事?”
二爷难得的皱了皱眉,旋即笑着摇头:“我猜,那些故人都死了。”
时乐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那也未必。”
“乐儿,你若不累,就同我说说外边的事儿。”
时乐清醒了一个多月,这还是二爷第一次同他询问外界之事,于是时乐就耐心的,尽可能多的将外边的人和事同二爷一一道来。
“先前涂煞宫宫主已经是萧执了?”
时乐迟疑了片刻:“是。”
“那萧闻孤他……是如何死的。”
萧闻孤,正是萧执他爹,涂煞宫的老宫主。
“据说当年宫主夫人生了萧执后,就过世了,萧闻孤自此一直郁郁寡欢,将萧执养到六岁,他也跟着去了。”
二爷的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落寞,片刻又消失得干干净净,清淡的笑了笑:“这人就是傻。”
时乐看了眼二爷,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那张笑脸下:“你认识他?”
“我先前在涂煞宫做炊子。”
这人满嘴跑火车,时乐无奈笑笑:“不是扫地栽花的?”
二爷挠了挠头,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漏嘴了。”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二爷突然漫不经心的问:“萧执其人,如何?”
时乐惨淡一笑:“很不好,性情乖张阴鸷,手段歹毒狠辣。”
二爷啧了啧:“那脸蛋呢?”
时乐笑:“极好看。”
二爷点头:“那真是像极了他娘。”
又过了一个月,时乐每次看二爷下海摸鱼抓虾,总想起当年在浮余山的时候,萧执犯了禁忌下河捉鱼,被莫怀尘发现两人大打出手,其实不过是一年前的事,现在想想却恍如隔世。
当时的四人,他自己“死”了,莫怀尘神志不清了,不知萧执与秋觉如何了。
萧执若当时逃过一劫,想必这会儿个头一定又窜得更高了……
至于秋觉,他跟着叶知行应该也不会差,但愿叶知行已经控制住了那个让他黑化的锦鲤纹。
“乐儿,在想什么呢?”二爷将十来只青蟹装进篓子里,上了岸,看时乐坐在礁石上拿着鱼竿盯着远方发呆,就生了调戏之心。
时乐回过神,才发现有鱼上钩,忙收了线,是一尾巴掌大的黄花鱼。
“在想,二爷和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二爷挑眉,饶有兴味道:“哪儿像?”
时乐不怕他调侃,也佯作一副认真的模样回望:“下巴的线条。”
二爷哈哈一笑:“想必你那位故人,一定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时乐也笑:“我说的,正是萧执。”
二爷怔了怔,旋即拍拍沾满沙粒的衣摆:“走,回去蒸螃蟹炖鱼汤。”
顿了顿又道:“想必,萧执要比我好看得多。”
时乐没言语,心里掂量了一下,确实,萧执的脸无人能比。
二爷一进屋就用破虹剑料理鱼虾蟹肉,时乐便打水洗碗擦桌,二爷边哼着曲儿边调侃:“乐儿,若我们今生都出不去,在此结为夫妻得了。”
“抱歉,我还是直的。”时乐知对方是玩笑,也调侃回去。
“那真是可惜。”
时乐突然道:“如今我的伤好了许多,也是时候想想出去的法子了。”
二爷沉吟一瞬,漫不经心抬眼道:“你可还记得跌入万鬼冢时,契机是什么?”
“破虹剑,就你手中切鱼这把。”
二爷拿着满是鱼鳞的破虹掂了掂:“这凶剑?”
“当时,是破虹剑划开万鬼冢的入口。”
二爷拿着破虹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这段时日没少用它强身健体消磨时间,看来是用的方法不对。”
“……”
“破除万鬼冢的结界,天时地利人和一样差不了,每年大暑那夜,无往海形成海漩,刚巧你我跌入此地也是大暑时节,这应该就是天时地利,我虽知这个道理,但从前凭一人之力很难破除结界。”
时乐笑:“待我恢复完全,与你合力,还有这把上古凶剑在手,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