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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的……
林竹手下摸了个空,眼看就要撞上桌角。
钟杳目光一紧,扑过去把人稳稳接在怀里:“小心——”
他的话音忽然停顿,眉峰蹙紧,把身上冰凉的经纪人往怀里揽了揽:“怎么了——还是不舒服?有没有哪儿难受?咱们还在医院,再去做个检查……”
林竹怔怔被他抱着,微微仰头。
钟杳越发不放心,抱着他一块儿坐在诊床上,摸了摸林竹冰凉潮湿的额头,剥开块糖喂进他的嘴里:“是不是低血糖了?头晕吗?”
林竹被眼罩挡着看不见,只能凭着声音找他的位置,轻轻摇了两下头:“我没事,哥,你跟我说说话。”
刚刚最疼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什么东西都再看不见了。
虽然确实不知道多少次冒出过要是看不见就好了的念头,可怕黑的毛病还是一点儿都改不掉的。
听见钟杳的声音,刚刚的紧张不安就淡去了不少。林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挪着给自己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牢牢抱住钟杳,摸索着去检查他的胳膊。
“真没破,创口贴都没用。”
察觉到他在做什么,钟杳不由哑然,再三保证了一句,单手解开衣扣:“别动,让你检查。”
林竹找不准位置,摸了半天不得其法,听见钟杳的声音,就依言住了手。
蒙着眼罩的经纪人比平时显得还要乖,头发被绑带稍微压塌了一点儿,这样听话地一动不动,就更让人心里止不住地发软。
钟杳亲了亲他的额头,解开三颗扣子,握着林竹的手,倾身让他碰上来。
林竹探出手,试探着小心摸索了两下。
林竹又仔仔细细摸了两下。
林竹的动作稍稍迟疑。
林竹咻地缩回了手。
手下的触感越来越奇怪,林竹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整个人腾地红成一团:“哥,不行,不能在外面,回家——”
“让你摸胳膊,摸哪儿呢?”
钟杳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下经纪人落点乱七八糟的手,抱着人挪了挪姿势,握着他的手探进衣服,仔细摸上被匕首划到的位置。
林竹身上一点儿也不凉了,整个人烫得厉害,在钟杳平整的皮肤上囫囵摸了两下,飞快收了回来。
阴差阳错,看到林竹脸色好了不少,钟杳稍稍放下心,挑挑嘴角,把人拢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
摸了摸林竹几乎湿透的衣领,钟杳轻轻放开手臂,边和他说话边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意外地折腾了这么一出,林竹满脑子都是自己摸钟杳了,早忘了怕黑的事,埋在水杯里咕嘟咕嘟冒泡泡。
“放心,医生说了,好好养一阵就好了,一点儿事都没有。”
钟杳已经把医嘱记牢了,剔除了杂七杂八的休养事宜,把最直接的结果简明扼要地通知了因公受伤的经纪人:“正好我想带你回家度个假——咱们回家一趟?我家在乡下有片牧场,不带电脑,不拍戏,不上镜头,好好歇一阵再回来……”
林竹已经快把一杯水煮熟了,心神还沉浸在钟杳流畅劲韧的肌肉线条里,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下一下点着头。
钟杳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圈回怀里,轻轻呼了口气。
差一点……
刚刚医生还庆幸,林竹的眼睛比常人要脆弱,要是被刺激的程度再重一点,说不定就真的有损视力了。
钟杳闭上眼睛,把无数激愤后怕逐出脑海,低头亲了亲林竹的额头。
刚打完一架,两个人身上都多少挨了些拳脚,为保稳妥,还是做个全面的检查才能更放心。
经纪人刚刚被一个人留在诊室,显然吓得不清,一身的冷汗,头发摸起来都已经有点儿发潮。
钟杳不想让他在人来人往的诊室里待太久,嘱咐助理定了一间高级病房,准备带林竹先过去休息一会儿,做完其他该做的检查再回去。
患者的眼睛还看不见东西,护工特意推来了一架轮椅,放在了诊室门口。
钟杳牵着林竹走出诊室,目光落在那架轮椅上,眉峰微蹙。
“哥?”林竹有所察觉,迟疑着出声,“怎么了?”
钟杳揉揉他的脑袋,没出声。
他不觉得他的经纪人会喜欢这个。
边上的护工不明就里,好心解释:“先生,视力刚刚出现问题的患者很难敢主动迈步,这是正常的情况。轮椅只是为了令您带着您的朋友行走时更加方便,费用很便宜……”
钟杳不及打断,林竹已经敏锐地听见了“轮椅”的单词,飞快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攥住钟杳的手:“哥,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你带着我点儿就行了,我——”
“我知道,跟在我身边。”
钟杳一笑,温声打断了经纪人语无伦次的拒绝,把林竹牵到身旁:“敢不敢走?”
林竹忍不住翘起嘴角,心口豁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