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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的语气是如平时的轻描淡写,却把面前的老人气得不轻:“我让你断干净,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骆骁抿着唇,微微侧头看向池越,池越现在站得笔直,下颌收紧,对这个问题没有给出回答。
爷爷看向骆骁,说:“孩子,我们聊聊…”
池越把骆骁拉到自己身后,打断道:“没什么可聊的,你只是我的爷爷。”
所以,没有必要把你的情绪发泄到别的男孩子身上,尤其是,那还是他喜欢了好几年的男孩子,他不舍得对方受到半点委屈。
三人之间气氛很差,差到呼吸声重一点都像是会引燃导火索一般,几秒钟过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骆骁:“好。”
爷爷:“好。”
池越拉了拉骆骁,示意他不要说话。
爷爷也没有再看骆骁,只是看着自己养大的孙子,说:“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池越心口一跳,抿了抿唇:“嗯。”
他拉着骆骁转身离开,一直到电梯口,骆骁都没开口,池越也没说话。
电梯里,两人没人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
终于,进了房间,池越收拾行李,骆骁坐回了沙发上,两人见面也才不到一天,喜悦全都被冲散,现在只有惶然与迷茫。
不知过去了多久,池越像是卸了气一般,抱着包坐在床上,说:“我爷爷他…特别固执,所以,不是我不想让你和他聊,而是因为聊什么都没意义。”
骆骁“嗯”了一声,其实都能看出来。
池越接着说:“他听不进别人的话,认定什么就是什么,我才不想让你去受欺负。”
骆骁实话道:“大概也受不了什么欺负。”
骆骁性子好强,对自己纵容得厉害,所以面对别人难听的话语,他也不会放进心里,从某方面来说,他也算得上是一种固执,而且,骆骁不开心的时候,其实说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池越突然想,让这俩人凑到一起去,的确不知道谁会生更多的气,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骆骁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顽固,对上老顽固胜算不大。
这么想想,心情竟然也没刚刚那么沉重了。
池越继续收拾行李,只住一夜,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按理说早该收拾好了,只是他不想走,就想多赖一会儿。
又过去了几分钟,知道自己拖不下去了,池越把背包背上肩头,走到骆骁面前,骆骁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池越有些眷恋地摸了摸他的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骆骁眼睛大而亮,眸内清澈干净,像是把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都尽收其中,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池越挤出一个笑容:“我走了。”
骆骁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腰腹处蹭了两下:“好,下次见。”
池越喉结动了动,想要像往常一样回应他一句“下次见”,却开不了口,哪怕自己欺骗自己,他都知道这回的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沉默了十来秒,池越舔了舔干燥的唇,说:“等我几个月,我去N大找你。”
骆骁环着池越的手臂微紧,他的脸闷在池越的腹肌处,吸了几口气,池越身上的气味和平日里的不一样,他昨晚住在酒店,换沐浴露了。
骆骁:“嗯,等你。”
池越手指穿梭在他的发根处,轻轻抚摸,在骆骁撤开脸的时候,弓腰凑在他眉心亲了亲,然后又觉得不满意一般,亲了亲骆骁的唇。
少年的唇温热湿软,细品还有些甜味,只是他不能亲太久,只是唇瓣摩挲了几下,就分开了。
池越很快就离开了,房间重回空荡,骆骁的目光从门口移到浴室,又移到床的位置,最后默默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他偏头看向窗外,正好见到上车的池越。
没多大一会儿,那辆黑色的轿车就驶离了骆骁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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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们的猜测,离开酒店后,池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直接失联了。
骆骁没试着去联系,他等了两天,曹卓这个不太专业的小卧底跟他透露消息,池越没去学校。
又过了几天,曹卓说,池越的书本都被人收拾走了,大概高考前不会回校了。
骆骁口袋里的手机,每天收到的消息一条又一条,他和池越的消息却始终停留在成人礼那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一条消息出现。
夜深人静,骆骁合上笔盖,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明亮的台灯下,搁置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一下。
骆骁按亮屏幕,看见五人小团体群里发来的消息。
老钱:卧槽受不了了,现在的试卷一天做十几张,我现在看到题目都想吐。
周期表:你不是睡了吗?@老钱
老钱:没睡,我刚想起来数学还有张冲刺卷没写,在被窝里呢!
周期表:我差点跟着你睡了,不说了,我再战三百回合。
骆骁在屏幕上戳了几下,发出一句:这么辛苦吗?
你曹哥:就这么说吧,尧哥前两天回去了,留下纸条说高考好难。
骆骁:真的?
你曹哥:尧哥离校是真的,纸条是我编的。
骆骁:喔。
第90章 失落崽
你曹哥:尧哥也去上N大提前开的课程了, 骁儿你没在N大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