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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今天的丢人事还不止这一件。
本来只是因为许昀那番搬到小地方的言论而生气,结果气来气去又忍不住上床。这就算了,发泄了一两次不仅没觉得满足反而还想要,恨不得不管不顾地把人往死里折腾,搞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还不想停。
这样未免也太莫名其妙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沉溺这件事?简直跟那些乱发情的Alpha没两样。
可是看许昀疼得忍着眼泪会很心动,看他顺从不表态的模样会想狠狠地亲,听到他想移居的说法会害怕,感觉到他在身下望着自己的时候又会无法对视。
太苦恼了。
根本压抑不住想要霸占这个人的心情。
但许昀会怎么想我?
觉得我不讲理,脾气暴躁,可以随随便便跟任何人上床,还是觉得其实我也有优点,例如经常照顾他,挂念他,在乎和他有关的一切。
应该不会是反感吧。如果许昀觉得我很讨厌,又为什么会愿意跟我上床呢?是解决生理需求还是说习惯了顺从,又或者只是觉得有个朋友依靠也不错。
这种问题李尧远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既没面子又矫情。而且无论是得到负面答案还是得到同情的目光,都会像刀子一样插到心口,把所有虚张声势的强硬瞬间戳破。
算了,就这样吧,就这么守着许昀也不错。摸一摸他的皮肤,指尖就会像过电一样酥麻。看着他的侧脸,闻着他淡淡的信息素,整个人就会从疲惫状态中活过来。
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好像也不错。
沉默地反省半天李尧远才倒头继续睡,双手重新把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
早上醒来许昀有点拉肚子,大概是昨天做得太狠了,清理得又不够彻底。勉强撑着洗完澡吃了药,感觉额头有点发热,身上也出了好多汗。
回到房间,Alpha还没有醒,他只好坐在床边看着。
英俊的五官,冷淡的眉眼,阿远一直就是这样有型又出众。抛开时不时发作的臭脾气不谈,这是个很有本事又为人正直的Alpha。
许昀转头捂住嘴轻声咳嗽,然后一个人坐着,静静地发了很久的呆。
要是把阿远吵醒恐怕又要发脾气。
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就那么胆小怕事呢,一点魄力都没有。
可是普通人大概就这样,知道自己的弱点但改不过来,好比懒惰的人克服不了惰性,贪婪的人克服不了贪欲。而他唯唯诺诺,活得抬不起头。
这样的自己,别说跟阿远做恋人了,就是做朋友也很难够格。
试问,有谁会选一个毫无长处的人做朋友?
虽然曾经一度觉得自己也有些魅力,但在重新审视自己过后,许昀总是容易恢复到之前那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不过即使是陷入自我怀疑中,现在他也还是抱着一点渺小的希望——
自己跟阿远是互相喜欢的。
只要好好地相处下去,慢慢修补之前的裂缝,终有一天还会在一起,不会再有任何的误会或是怨恨。
李尧远起来就走了,因为有几辆车今天会到店里,他要过去看着它们入库。许昀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决定去做早饭,结果站起来就感觉到头晕。
想必是低血糖吧,没吃早饭就会这样。还是要起来做点东西吃,周六也应该把生活过好,不能太没规律太懒惰了。
室友咦了一声:“你男朋友走了?”
“那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还给人睡啊,太傻了吧,好歹找他要点好处啊。像你这样傻傻地奉献,对方只会觉得你很廉价,只有在寂寞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你。”
室友的话当然没什么错,可他听完反应变得很迟钝,只能无所适从地笑笑:“大概不是你说的这样。”
不想去激烈地辩解或是争执,只是内心认定并非如此。恍恍惚惚地走进厨房,连把面包切开的力气都没有。头越来越疼,里面像藏着一把电钻,耳边也嗡嗡作响。
躺到中午还是没好转,反而像是越来越糟糕。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室友。
对方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还是出于人道主义把人送到医院,顺便还替他挂了号。等医生来看的那段时间室友陪他坐在走廊,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导起来。
“好啦好啦,别再为情所困了。其实我看那个Alpha也不一定完全不喜欢你,具体怎么讲呢,比如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就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这起码说明他睡你不是因为信息素失控,而是单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有点睡头。”
听室友这样把“睡”字挂在嘴边,好像发生那种事是很稀松平常的,许昀脸颊一阵灼热。随即却想到,他还只是说说而已,自己却在付诸行动,岂不是比他要恶劣无耻得多。
一连两天,早上都要来门诊输液,会耽误一小时左右的上班时间。李尧远生意很忙,偶尔见上面许昀也不好意思告诉他,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周三那天格外天寒地冻,输液室门口有冷风在吹。坐着坐着许昀就控制不住地蜷起腿打瞌睡,身体紧抱成一团。
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摇了摇,眼前多了张熟悉的脸。
“同事告诉我你在这里。”唐力提着给他买的早饭,坐下以后伸手探额,“怎么搞的,着凉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