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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忙追上去:“谢谢你。”
贺擎垂眼看他。
男生红着脸低下头:“其实不、不是我……我不抽烟。这烟是给别人买的。”
“我知道。”贺擎道。
男生愣住,等他回过神来,贺擎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排队的人潮中。
……
更换的座位较偏,靠着墙。
吴教练挑着牙,正拉着方书聊天:“我看你打方向盘,让我想到一个人。”
方书疑惑地歪歪头:“谁?”
“宋秋来。准确来说是你家贺教练上一届的学员,按辈分你该叫一声宋师兄。他就是个马路杀手,最简单的科目一考了两次,科目二考八次。有次科目三考试的时候把油门当刹车踩,越踩越快,吓得安全员当场要跳车。”
吴教练当时也带学员去考试,目睹了全过程:“考试车经过你贺教练面前的时候,我都想替他捂住脸,生怕别人认出他是宋秋来的教练。”
他妈的。
那场面别提有多丢人,太丢人了,宋秋来要是他的学员,他一定打断宋秋来的腿。
方书:“……”
“没他说的那么夸张。无论科目几,多练练总能过。”贺擎站到方书身后,扫了眼干干净净的果盘,摸出薄荷糖放在方书面前。
吴教练叫嚷:“我的呢?”
贺擎:“大人没有。”
吴教练:“……”
……
一顿饭的功夫,餐馆门前停着的车又多了几辆,密密堵着门,客人出入都艰难。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吴教练出了一额头的汗。
方书也觉得有点热。
他摸摸衣兜,碰到里面的薄荷糖。
贺擎刚把车钥匙插进孔里,清甜好闻的味道飘进鼻端。
面前一张昳丽的脸放大,少年倾身靠过来,安全带勒住他单薄的肩膀,手指葱白,指间拿着一颗薄荷糖。
贺擎抬起眼:“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第11章 你别教坏他。
方书含着另一个颗薄荷糖,薄荷糖是方块状的,体积有点大,堵在嘴里,说话不方便。
方书卷着舌头刚把薄荷糖推到腮帮,餐馆内走出几个人,想擦着车身挤过去,却发现车身与过道之间留出来的距离太过狭窄。
“喂,可以挪挪车么?”其中一个人拍拍车门大声说,嘴里的烟雾直往车里喷:“这让我们怎么过去。”
方书扭过头,对上徐道富放大的脸,鼓起的啤酒肚还贴在车门上。
方书:“……”
徐道富:“……”
徐道富跟大白天见到鬼,脸当场就变臭了。
他两指夹着烟嘴吞云吐雾,盯着方书看了几秒,又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驾驶座上的贺擎,脸拉得老长:“怎么是你们?”
方书也想问,怎么老是遇到徐道富,他打徐道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他学车可真学不成了。
方书收拢手指,把薄荷糖抓在手心里,默默把手放下来,缩回衣兜里,在座椅里坐得笔直。
贺擎淡淡接过话:“过来吃饭。”
话音落下,徐道富身后站着的男生抬起头来,脸上闪过惊喜。
他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撞上后退的徐道富壮硕的背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教练,我、我不是故意的。”江宁忙慌乱道歉,眼眶一下子泛了圈红。
方书看着他快哭出来的模样,想到贺擎说江宁和他是同校,可是他根本没印象。
徐道富脸色又臭了几分,隐隐有发作的迹象,不过考虑到他们还在公共场合,勉强按捺下了脾气。
但再开口,语气就不那么中听了:“吃饭就吃饭,车停在路中间,让人怎么过?好车不挡道,枉你还是教练,靠边停车不会?”
但凡长耳朵的人都听得出他话里夹带的私怨。
方书收回视线,敛住呼吸屏蔽钻进车里来的刺鼻烟雾,看向贺擎。
车钥匙还插在孔里,贺擎松开车钥匙,大手松松搭着方向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你可以选择从别的地方过。”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刺耳呢。”在后座听得不乐意的吴教练探出头:“央庄大道一千多米,还不够你过,你属螃蟹的?”
吴教练不是嘉南的人,不用顾虑什么同门之谊,怼起徐道富来自然是毫不嘴软。
徐道富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整得跟川剧变脸似的。
贺擎有吴教练帮腔,他不会去自讨没趣。
可贺擎三番两次破坏徐道富的好事,徐道富心里早憋着气了,说不过贺擎,他转变枪‖把,把枪‖口对准副驾驶座上的男生。
“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教练教什么学员。你换教练的事我准了,选个大老粗流‖氓当教练,有你后悔的一天。”
“嘿,我这暴脾气……”
大人的事牵连小朋友做什么?
吴教练抓住副驾驶座座椅,打开车门要冲出去。
徐道富掐灭烟嘴,把烟丢地上,抬脚狠狠碾几下,掉头往另一边走了。
吴教练咬着牙,啐一口唾沫:“缩头乌龟。一看要动真格就逃,孬种!”
“你第一天认识他?”贺擎扭转车钥匙,启动车子:“车门关好。”
方书缓缓吐气,脸憋气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