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说，听起来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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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神外科的门诊向来没有其他科室热闹，时不时接待几位病人，还是因为常做噩梦、说话结巴、注意力不集中之类的理由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nbspnbspnbspnbsp　　今天也不例外，俩实习医负责给“病人”们解释夜半惊醒不代表脑子里长瘤，情绪多变也不能说明有精神分裂，直讲得口干舌燥，生无可恋。江峰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兜里揣着个迷你掌上游戏机，专治无聊。
    nbspnbspnbspnbsp　　直到快中午时，一位特殊的病人造访，这才引起江峰的注意。因为来人他见过，就在几个小时前，两个人还同乘过一辆公交车。
    nbspnbspnbspnbsp　　看着那个穿着花裙子的卷发头，江峰十二分肯定，她就是在车上大呼小叫，坚称自己看到有人被撞倒的那个中年女人。
    nbspnbspnbspnbsp　　“医生，”带卷发女人来看病的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目光飘忽，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您姓江，叫江峰，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　　“是我。”江峰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一开始没能看出来谁有问题，“你们两个谁来看病？”
    nbspnbspnbspnbsp　　不等那男人回答，卷发女人在看到江峰点头后就忽然变了脸色，欣喜万分地朝身后招了招手：“找到了，是他！我找到江医生了，你快进来吧。”
    nbspnbspnbspnbsp　　男人顿时不自在起来，屋里三个医生表情也跟着一变——因为那女人身后根本没有别人。
    nbspnbspnbspnbsp　　行了，这下知道是谁有病了。江峰转向男人：“把她的病例拿来，说说情况。”
    nbspnbspnbspnbsp　　“咳，我们两个都是五中的老师。”男人两手不住搓着裤缝，一边小幅度地往远离那女人的方向挪动，“她，王老师今天来学校之后就不太对劲，她和空气说话，还、还非要找您看病。”
    nbspnbspnbspnbsp　　江峰微微吃惊：“是她主动要来找我的？”
    nbspnbspnbspnbsp　　“对对，点名要找您的，幸好您今天坐诊，您快看看她吧。”男老师连连点头，两人说话的时候，那女老师还在喃喃自语，不住向门口招手，像是想招呼某个看不见的人进屋。
    nbspnbspnbspnbsp　　“王老师，”江峰叫那女老师，目光往她身后瞟，“你跟谁说话呢？”
    nbspnbspnbspnbsp　　王老师回过头，满脸笑容：“哎呀，小伙子，你当时明明也在公交车上，我记得没错吧？她就是来找你的呀，还好还好，没叫车给撞了，你看多好的小姑娘。”
    nbspnbspnbspnbsp　　江峰表情微妙：“你是说，你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个差点被撞的……小姑娘，现在就在这屋里？”
    nbspnbspnbspnbsp　　“对，你快进来呀，干嘛一直在门口站着？”王老师又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江峰眼睛微微一眯，他注意到，虽然王老师语气透着熟稔和亲切，但除了嘴上招呼，身体却并没有靠近门口，更没有试着伸手把“人”拉过来。
    nbspnbspnbspnbsp　　“王老师，你先过来坐。”江峰示意那俩实习生扶王老师坐下，用医用手电检查对方的眼睛。瞳孔没有放大，感光反应也良好，至少看起来不像是嗑药嗑嗨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　　江峰收起手电，说：“王老师，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nbspnbspnbspnbsp　　“可以可以，随便问。”
    nbspnbspnbspnbsp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吗？”
    nbspnbspnbspnbsp　　“医院，呃，是叫西潭医院，对吧？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啊，江医生。”
    nbspnbspnbspnbsp　　“嗯，我知道。今天的日期你还记得吗？年月日都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　　“九月十八号，二零零三年。”
    nbspnbspnbspnbsp　　“这是几？”
    nbspnbspnbspnbsp　　“二。”
    nbspnbspnbspnbsp　　“你平时吸烟或喝酒吗？最近有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
    nbspnbspnbspnbsp　　“我不抽烟喝酒的，最近也没吃药。”
    nbspnbspnbspnbsp　　“来，把你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这样疼不疼？有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　　“没有，我很好。你误会了江医生，我不是来找你看病的，我是带她来看你的。”
    nbspnbspnbspnbsp　　“她？你是说……呃，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nbspnbspnbspnbsp　　“对，她不敢进来，我跟她说了，但她就是不敢进来。”
    nbspnbspnbspnbsp　　“你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nbspnbspnbspnbsp　　“啊，我问问，姑娘你叫什么？哦，艾西娅，她叫艾西娅。”
    nbspnbspnbspnbsp　　“你认识她？”
    nbspnbspnbspnbsp　　“咱们今天在公交车上看见她了啊，你也看见了对不对？我知道司机肯定看见了，他们都看见了，但没人敢承认。他们害怕，我不怕，我不怕。”
    nbspnbspnbspnbsp　　“害怕什么？”
    nbspnbspnbspnbsp　　“害怕……害怕她呀。江医生，你一直不敢抬头看她，你也害怕她，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　　江峰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摆摆手，低声吩咐两个实习医：“带她去做核磁共振，还有尿检和血检，我要知道她是否接触过任何毒品或致幻类药物。”
    nbspnbspnbspnbsp　　米雪和王海滨应声，带着病人离开。出门前，王老师还不忘回过头嘱咐江峰：“江医生，你别怕，她专程来找你的，你一定不要怕。”
    nbspnbspnbspnbsp　　江峰勉强笑笑：“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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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她这样表现多久了？”等那三人离开门诊室，江峰又转头问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