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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成宋都没看见殷顾怎么动,落个子儿观众席就一片欢呼,激动的跟国际围棋大赛似的。
他对棋最精妙的研究就是五子棋和跳棋,象棋会,但是不精,至于围棋、国际象棋一窍不通。
他眼看着殷顾一会儿五子棋一会儿象棋的来回走,不到一个小时杀到决赛——每年没这么快,这次殷顾不知道着什么急,以五分钟十分钟的速度疯狂前进,血虐象棋社、五子棋社的诸位高手,径直杀到决赛,和一个学长相对而坐。
象棋那个学长挺有名的,连着两年半的冠军。
余成宋边往嘴里扔糖球边观察殷顾。
两个人友好地握了个手,然后开始下,五分钟、十分钟……看来还挺焦——殷顾赢了。
观众们跟他创了什么世界纪录了似的,什么“殷顾我爱你!”、“啊啊啊啊啊顾哥啊啊啊啊”、“看看我看看我我好喜欢你”、“殷顾牛逼”……全喊出来了。
余成宋旁边的Omega激动的信息素溢出来了都没注意,一股橙子味儿,余成宋不得不叫了他一声提醒,Omega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捂住嘴突然哭了,转身抱着自己同学边痛哭边大喊“我圆满了”。
“……”余成宋。
他之前运动会每次都是露个脸就走,也没深入群众内部观察过,现在看了一回,觉得保持距离还挺有必要的。
殷顾在老师那边登记了成绩,转头左右看了看。
余成宋举了下胳膊,殷顾瞥见,冲这边笑了一下。
又是一阵嚎。
余成宋耳朵受不了了,殷顾再骚一下他都能聋了,捂着半边耳朵直接往他那边走。
“还来接我啊?”殷顾手一抛。
“接个瘠薄,”余成宋抬手接住,摊开手,一粒有点化了的奶糖,捏着软叽叽的,“差点儿聋了。”
“是吗,”殷顾跟他并排走,“我没听清。”
“那你已经聋了,”余成宋撕开包装,糖黏在塑料纸上,他费半天劲才咬下来,“你是不是练过,我刚看见那学长都悲愤得哭了,头一次十分钟被虐完败。”
“是练过一点儿,”殷顾笑了声,“琴棋书画——”
“样样精通。”余成宋给他竖了竖大拇指。
“不是,”殷顾把他拇指按回去,“就会书和棋。”
“哦,”余成宋收回手,忍不住撵了撵殷顾碰过的手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接触,有时候比拥抱更让人浮想联翩,心绪翻转,春心……他赶紧换了个话题:“你那个傻逼弟弟会琴和画?”
“没有,”殷顾忍不住笑了半天,“他也是书和棋,你是不是跟周折雨看的一个电视剧。”
“你怎么一点儿戏剧性都没有。”余成宋怼了他一下。
“那我现在演一段儿?”殷顾犹豫了一下,“琴和画努努力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我感觉我天赋异禀。”
“别了,”余成宋抬手,“众目睽睽你还是别骚了。”
“很骚么?”殷顾挨着他,小声重复了一遍,“宋哥最强,宋哥最帅,我们宋哥最厉害!”
余成宋拍了拍手,也说:“顾哥第二强,顾哥第二帅,我们顾哥第二厉害!”
“一点都不霸气。”殷顾评价。
“你骚那一嗓子已经非常霸气了,”余成宋说,“不需要我再渲染了。”
几场佛系比赛结束,广播操比赛马上开始的时候余成宋带着殷顾溜了。
早上那一段儿看观众席反应,已经够他俩拿最受欢迎啦啦队员奖了,之后的项目偶尔出个镜就行。
他们俩先去接了余成第,然后回家,殷顾辅导余成第写作业,余成宋在厨房做饭。
卧室里是余成第蹩脚的中式英语和殷顾标准的牛津腔。
余成宋探出半截身子往外看了看,卧室门开着,殷顾露出个背影,脊背依旧挺得很直。
可能是有了滤镜,光看后脑勺余成宋就觉得这是个帅气的后脑勺。
现在他要为这颗帅气的后脑勺准备惊喜。
没什么经验,还有点儿紧张,他需要呼叫外援。
是个好人:给我打电话,说你有事,让我立刻过去。
折雨人:这是为何?
是个好人:情况复杂,见面再议。
折雨人:你且放心。
……
“顾顾!”余成宋挂了电话,站在厨房门口喊。
“嗯?”殷顾手里拿着笔,转头看他,“怎么了宋宋?”
“周折雨个傻逼让我过去一趟,”余成宋脱掉围裙,“你们俩吃吧,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可能在他家吃。”
“知道了,”殷顾说,“骑车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余成第探出个脑袋。
余成宋觉得他演技挺牛逼的,而且还客串了导演编剧,身兼数职都没露馅儿。
到周折雨家他敲了敲门,婶儿给开的,看见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过来,不知道想婶儿是吧!”
“想死您了!”余成宋进来,“咱家吃饭了吗,我有点饿了。”
“来晚了,刚吃完,”婶儿边往厨房走边说,“等婶儿给你把炖猪蹄儿热了!可好吃了!”
余成宋也没客气:“谢谢婶儿,我先去折雨屋了啊。”
“去吧去吧!”
周折雨听见动静出来,一把拽住他进了屋,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突然说:“你是不是背着殷顾要干什么?”